赵小葵亦步亦趋地跟在女朋友身后。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她拿在手上的手机传来轻微的震动。
点开文件,最上方赫然就是刚刚被带走的那个袭击人的身份证照片。
单就个人经历来看,袭击者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普普通通的学历,普普通通的工作,在公司辛苦十年,才爬上中层的位置,女儿正读高中,儿子是新政策后的二胎,刚刚出生没几个月,妻子是全职主妇,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压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一个典型而又常见的中年男人。
被一同带走的同事们对他评价很好,说他脾气温和,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心底善良,经常在公司里收集旧衣服送给流浪汉,大家对于他为什么要带着浓硫酸来参加公司合作这件事情,都非常的茫然且感到不可思议。
“老徐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他平时性子挺好的,就是个老好人。”
“是不是他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夜行者调查出来的资料也不多,但有几件事情吸引了赵小葵的注意力。
一是老徐的妻子为了生下二胎,曾经三次怀孕,前两次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到七八个月的时候检查出畸形的情况,被迫引产,一直到第三个孩子,才平安生下来。
二是每周二的晚上,老徐总会去一家酒吧,从下班坐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
三是除了常用的社交软件以外,老徐的手机里还装着几个比较小众的通讯工具,使用的很频繁。
这三点赵小葵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她问道:“能查到被引产的前两个孩子的性别吗?”
对面的守夜人很快发来消息,果然不出赵小葵所料,都是男孩。
换言之,也就不存在重男轻女,为了生下男孩故意把女孩打掉的可能。
而且打胎的时间也太迟了,新生儿在母亲子宫内的时候,四个月就能够查出性别,七八个月引产对母体其实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至于连着两个孩子都是畸形这种事情,赵小葵是不太信的,夜行者显然也不信,想到邪神祭祀当中常见的血祭,她隐隐已经猜到了两个还未出生就被否定了生命的孩子的去向。
人类母体怀胎七个月到八个月左右,正是灵魂形成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婴儿,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如果那个老徐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这个邪教比她想的还要恶心。
老徐固定去的酒吧,也被夜行者纳入了重点审查对象,至于那几个小众的通讯工具,更是被顺藤摸瓜,将另一端的人现实身份尽数挖出来。人毕竟是群居动物,许多事情仅仅倚靠一个人去办是完不成的,偌大一个行不义之事的教派藏在人群当中,除了小心行事以外,必然是互相遮掩,彼此仰仗,才有可能在夜行者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地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