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业都之中无兵可调,岭南军从业都得令后过来也得月余。&rdo;轩辕泽道。蛮夷脑子坏了才会按兵不动一个月。若全军来犯,这里怕是半月也守不住啊。
李荣达凝视着墙上大业地图,握拳敲在岭南军营,&ldo;若那丫头与他祖父一般,这数万岭南援军现已启程。&rdo;
回头对着一脸不解之色的轩辕泽道:&ldo;穆氏定军可私调十五万穆家军。依穆家军军训,保家卫国,西北有难他们不会不管,依着老镇国公的性子,定是军士比皇命先行。&rdo;
李荣达见轩辕泽面色复杂晦暗,以为他不信,呵呵一笑,双手抱拳,颇有几分乐观:&ldo;那丫头定不会咱们失望的。十来岁时她还这儿小住过一段时间,看上去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她父亲扔进营里倒也一声不吭抗得住。武艺烂得很,倒与她祖父一般射得一手好弓,她那张小弓,还是末将从蛮夷那里缴来的神器,当作生辰礼送与她。收到礼物时笑得像朵花一样,嘴甜得很,哄得人能把家当都掏给她……。&rdo;
想起那个招人欢喜的丫头,李荣达唠叨着说了很多,忽听得四王爷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ldo;阿宇有难,她定不会不管。&rdo;
……。
临近傍晚的一场夏日雷阵雨,为闷热的业都带来一丝凉爽。
穆霜推开纱窗,庭中的香樟翠涎欲滴,若有若无的清凉味夹杂着水气迎面扑来。
她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一会,回过头,对着懒在榻上的人道:&ldo;怎么,现在倒听不见蝉鸣了?&rdo;
榻上的人&ldo;嗯&rdo;了一声,执着手中的书卷朝里侧了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书。
&ldo;莫不是被刚才的雷鸣吓坏了?&rdo;
&ldo;嗯。&rdo;
穆霜想了想,又问:&ldo;不会是被雨水冲走了吧?&rdo;
&ldo;嗯。&rdo;
&ldo;轩辕皓。&rdo;穆霜走到榻边嗖地一下夺过书卷,色厉内荏,&ldo;说,到底会不会?&rdo;
轩辕皓无奈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嗡声道:&ldo;先前你还嫌吵,要命人将它捉下来,现在怎么就又要让它叫了?&rdo;
穆霜撇嘴道:&ldo;谁又想它叫了,我只是在问它又为何不叫了?&rdo;
&ldo;你怎么就和一个病人过不去啊。&rdo;轩辕皓说着从榻边茶几上一叠干净帕子中取出一块,擦了擦鼻子,扔进地上篮中,委屈地道,&ldo;还让不让人消停了?&rdo;
&ldo;不消停的是太子吧。&rdo;穆霜扬着手中书卷,&ldo;这《清平游记》都第七卷了,太子没日没夜地好生用功,想来不久便可以去当游侠了。&rdo;
轩辕皓适才正看到紧要处,不防备被人夺了去,心里正痒着,伸手就去夺。眼见情况不妙,穆霜赶紧抱着书卷往外跑,手还未触到门,便被人压在门上,夺了书卷。
得了书卷的人意得志满,重新倚回榻上,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黑眸得意地朝吃瘪的人飞了一眼后,重回书卷上。
穆霜气极,眼珠一转,慢腾腾地挪到榻边,趁人不备悄悄把一叠帕子塞入怀中,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盯着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