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也抓不出错来,太子妃禀的守护大业的遗志,这大业不就是轩辕家的么;众将可没明说只追随穆家。
一字一句皆有深意。到底大儒家出来的人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
轩辕泽心思一转,便明白了,镇国公这是拿这大业三分一的军权为穆霜撑腰,至此以后,别说罗皇后,便是父皇也要对她忌惮三分。
其实轩辕泽深以为父皇可以再无耻些,直接让太子以女婿的名义接管了不就成了么。
哦,这不成。罗皇后坏了事!
若在所有的事都没发生之前,舍下轩辕氏的老脸,赌天咒地说会善待太子妃,那么接下军权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穆诚儒也知道轩辕家已肖想多时,有道是: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争。这千古真理穆诚儒不会不去深思。散了镇国公府,未偿不是保全穆家子孙一种方式。
可日前罗皇后的行径怕是彻底缴怒穆诚儒了吧。也让他不再信任皇家,所以才会当着众朝臣的面将定军交与穆霜。
这是□□裸的威摄。将来穆霜与她的子嗣若再有不测,刘越飞领着这十万军队随时会反了轩辕氏。反之人若安好,那么数十年后穆家军终将归于轩辕。
今日的朝会自然不可能让它就这么结束了。
果不出所料,一位穆家军老将魏筑出列启奏道:&ldo;皇后几次三番害穆家嫡系子嗣,作为一国之母实难为天下人之表率,肯请皇上处置!&rdo;
罗鸿涛身为罗皇后亲哥急了,忙道:&ldo;实属误会,皇后并不知太子妃有孕。若知高兴还来不及呢。&rdo;
穆诚儒轻哼:&ldo;梅院正儿孙在贵府可住得舒适?&rdo;
罗鸿涛一窒后道:&ldo;圣上,镇国公府穆家太过猖狂,咄咄逼人,今日在殿上众将誓死效忠的只是穆家,此等行径视皇权为何物?将轩辕皇家置于何地。&rdo;
轩辕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沉,不辩喜怒。
&ldo;父皇。&rdo;穆霜道,&ldo;罗大人此言大大不妥。镇国公府已分家,亦不会再立世子,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将归还天家。穆氏定军由臣媳接掌,臣媳绝不敢有半点私心,定当遵循轩辕氏与穆氏两家老祖宗之遗训,保家卫国。何来猖狂、何来视皇权为无物?&rdo;
&ldo;太子妃说得不错。&rdo;轩辕政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爵位既说明了还回来,可不能再要回去。
一向不多话的轩辕钥突兀地站出来言道:&ldo;母后几十年前害镇国公世子妃不孕不说,还与夏氏勾结,着人乘乱抱走了世子妃千辛万苦生下的嫡孙,至今生死不明,以致于镇国公府无人能继。日前又打落了太子妃腹中胎儿。这新仇旧恨父皇自应当为镇国公府好好伸张伸张,以慰他们一片赤诚丹心。&rdo;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还不识相地给说破了,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轩辕政冷冷看向轩辕钥,半晌才板着脸问:&ldo;依二皇子的意思,该作何处啊?&rdo;
轩辕钥慌忙跪下:&ldo;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论事,万不敢妄加断言。&rdo;
此刻倒谦逊了,不知是得了谁的令,要来这么一出。轩辕政眼风扫过一侧的穆家军,目色变厉。
&ldo;父皇。&rdo;眼见圣上有了怒气,大皇子轩辕博忙跪在轩辕钥旁边,&ldo;二弟从小受病痛折磨,还延及子嗣,自然对于子嗣传承比寻常人更感同身受,更敏感些。&rdo;
轩辕政听他说完,心思回转,看向二人的目光中已带了疼惜之意。他的皇子们又有哪一个是不聪明的。这一个个自己身上发生的祸事,又岂会真的一无所知,懵懂不觉呢?怕是心中早知道了七八分只是碍于淫威闭口不言罢了。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扑上来咬一口,伸的自然便是自个儿的新仇旧恨了。
也罢,今日太子不在,省得他颜面挂不住,他这老娘,害了他兄弟不算,还害了他,也真是够了。日后就不必再出来奔哒了。
轩辕政当朝宣布,收了罗蝶衣皇后印鉴,终生禁足。最后还是顾及了太子,没有废后。
第36章沉寂如海
处置了罗皇后,这后宫之中最春风得意地莫过于秦贵妃了。
&ldo;母妃总算熬出头了。&rdo;
轩辕泽望着把玩着皇后印鉴笑得如春花般的秦贵妃,闲闲地道。
秦贵妃扔下印鉴,叹了口气:&ldo;这宫中的日子于你娘来说算不得是熬,小时候在秦家的日子才是真难过。今日开心,是因为那人总算是自食其果,得了报应!&rdo;
秦贵妃是秦家庶女,姨娘早早被主母搓磨死了,缺衣少食不算还常常挨打受罚。直到入了宫得了宠,秦家才开始重视起来。以前她心结难开,对秦家示好置之不理。后来随着轩辕泽的长大,她明白母家的重要性,这才散了心气,与他们日渐热络起来。
轩辕泽整个人摊在梨花木交椅之上,一手撑着头,懒散地问:&ldo;只是儿子不明白,母妃既早知那人恶行,为何不早点告诉父皇,也好早些处置了她,免得她四处害人!&rdo;
秦贵妃长长尾眼上挑,不屑地道:&ldo;本宫哪有这么蠢,去做这只出头鸟。这宫中中用的皇子也就你与太子,非此及彼,皆时皇后倒不倒另说,引得你父皇猜忌咱母子,哪还能像现在这般维护一二?如今倒真真好。&rdo;
秦贵妃笑开了,脸上酒窝深深:&ldo;窝里斗,一锅端,任谁也怪不到咱。&rdo;这太子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