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默敢怒不敢言,他低下头,眼底是浓浓的屈辱与不甘:“是,就按爷爷说的做。”
“至于季霁,”季有道停在灰霁面前,是赞赏,也是敲打,“我欣赏你的能力和手段,但季家不鼓励手足相残,念你是初犯我不追究,但切记不可再有下次。”
灰霁垂下眼眸,将将掩饰下眼底的嘲讽:“好呢。”
季有道转身离开,他以为颓不流是被灰霁控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随后,季家众人也纷纷离去,只剩下灰霁和颓不流还留在房里。
至此,灰霁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几乎是脱力地坐在椅子上,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是他冒进了。
他没有想到季家竟如此不择手段,要不是他今天碰巧在,颓不流说不定就要落在他们手里了。
当年他们逼死了他母亲,现在又打算以同样的手段逼死颓不流……
他们怎么敢!
灰霁眼底爬满血丝,连双眼视线都跟着变窄。
“灰霁。”
“灰霁——!”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灰霁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仰起头,他对上了颓不流的担忧的表情。
“对不起,”灰霁低下头,几乎是挫败地说,“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颓不流摇头,冷静地看着他:“是季翰默让我过来的,收购公司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灰霁:“可如果我当初没有带你上船……”
“不,就算我今天没有上船,他们也会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我。”颓不流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倒不如说幸好有你,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简单就脱身。”
道理确实如此,然而当事情真正发生,还是令他自责不已。
灰霁抱着颓不流,脑袋埋在他的颈侧,不厌其烦地喊他名字。
“颓不流。”
“嗯?”
“颓不流。”
“有事?”
灰霁双臂一点点收紧,像是溺水之人抱着他的浮木:“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沉默片刻,颓不流这才说:“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能够永远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