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接受了近两个小时的负面轰炸,一时间只觉得金镯子带来的喜悦都减少了。
直到二姨妈离开,江父才从房间里出来。
“你那姐姐成天唉声叹气的,听她说话可真难受。”
他对陷入沉思的江母说,“你可别听她的,咱们儿媳妇是个好的,我说你就别老是介入他们的小夫妻之间。”
不然好好的夫妻都要被弄得散了。
江母很不服气,“宝儿是我一手养大的,他当然得听我的……再说了,我又没对儿媳妇怎么样,我这是教育她,她那继母不是个好的,很多人生经验都没人教。你知道吗,我这次过去,发现他们买一次菜居然买了一只鸡一只鸭……哦,还有排骨和一条鱼……你瞧瞧,这是过日子的人吗,太奢侈了!”
江父听到这里,也跟着心痛起来。
他们过年都没这么奢侈,这小两口咋能这么浪费?
江母瞥老头子一眼,“总之,儿媳妇还有得教,教好了,得好处的是咱儿子。”
城里人的思想有毛病,说啥女儿也该养老,他们从来都只听说过只有儿子养老,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媳妇那继母休想打着让楚楚补贴娘家的念头!
想到这次进城遇到的事,江母突然长吁短叹。
她一脸真切地对老头子说:“其实,儿媳妇还是挺好的!有问题的是咱们儿子,他可真是不孝啊!”
接着,她愤愤地怒斥儿子如何不孝,竟然不想生孩子,要让他们江家绝后。
江父闻言,手上的烟斗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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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是那种很爱找存在感的人,就算打个喷嚏,都要找儿子说上几句的。
这次回去,被整个村子的老太太羡慕了一天,这等荣耀的事,她当然要打电话和儿子吹嘘了。
江河将手机丢到一边,压根没耐心听着江母的吹嘘,嗯嗯哦哦地附和着,一看就很敷衍。
“左边一点。”
盛楚楚的声音传了过来。
手机那边的江母突然眯起眼睛,警觉地问:“儿子,你们在干嘛呢?”
江河给他老婆使了个眼色,一边从容地说:“妈,我肩膀酸,楚楚给我按摩呢。”
盛楚楚趴在床上,咬着枕头笑了一会,然后才凑到手机前,发挥她的演技,故意说:“老公,这个力道可以吗?”
江河一边捏着盛楚楚的肩膀,一边回答:“非常合适,舒服!”
那头的江母听到这里,心情挺复杂的。
如果是以前,她当然不喜欢儿子和儿媳妇的感情太好,村里多少人家的儿子证明了“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真理,她二姐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们这些当婆婆的,都有一个共识:当娘的得防着儿媳妇,不然你儿子心里就真的没老娘了。
当然这个度得把握好,不然两夫妻感情不好,会鸡飞蛋打。
这年头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家家户户的孩子都不多,大部分人家就一个儿子,儿媳妇将儿子笼络走,最后完全不管老人的故事到处都是。
江河还一个劲地保证,“妈,你放心,我待会就回房间,不会跟楚楚同房睡的。”
盛楚楚咬住枕头,她都快笑死了。
分房睡个屁!昨晚她半夜上卫生间,老公睡得糊里糊涂的,手一直往床上摸,直到她将自己缩进他怀里,他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呼呼大睡。
要是没她在,他都睡不香了。
不孝子继续忽悠老娘,“分房睡就不会有孩子了!妈,这法子好,省钱!”
那头的江母气得眼冒金星。
不孝子的记性好,又在电话里给她背《丁克的好处》!老太太发誓,她这辈子最恨的词就是“丁克”,她管丁克省不省钱,总之她就要为孙子花钱。
江母耷拉着脸,“你将电话给楚楚,我跟楚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