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不是太脏,这坑给他做游泳池都嫌小。
大壮的身体没受什么伤,但精神却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什么报仇的念头都没有了,他像当初被他折断手的屠夫一样,一路哭着回去。
许氏永远记这一天,夕阳西下,她追在儿子身后,脚底都是水泡,每次看到这丫头,她的脚丫子就条件反射地疼。
她是彻底不敢招惹这可恶的凶丫头了,直接当作看不到。
许印蓝暗暗撇嘴,既然姑母当作看不见自己,她也不会主动去和她打招呼的。
她记得,父母活着的时候,许氏就对贫穷的兄长一家避之唯恐不及,等兄长去世后,许氏更是迫不及待地向兄长留下的遗孀和孩子要兄长的遗产。
幸亏许氏没对母亲造成什么伤害,否则许印蓝有能耐后,肯定第一时间对付她。
“谢谢你,藏鱼。”
许印蓝低声对藏在袖子里的破剑说,因为她现在有实力了,姑母不敢再算计她,即使知道她打柴赚了钱,也没有混混敢跟在她后面打劫。
藏鱼在她袖子里动了动,“所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前提是实力,不然鸟是猎人盘中餐,鱼是海兽口中食。”
卖完柴禾后,许印蓝拿到钱,便去买了大量的咸菜,以及大瓶小瓶的调料,还有最便宜的麻布衣服,这个耐磨。
反正经过泡药澡后,她的皮肤看着更白净,实际上是越发的皮糙肉厚,麻布伤不了她的皮肤,就跟砂纸还差不多。
许印蓝抱着购买的东西,坐牛车回村。
同车的村民怜惜不已,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怜啊,天天吃咸菜杂粮糊糊,衣服都只能买最便宜的麻布,连套像样的都没有。
可怜见的,他们虽不富裕,但每家给点粗粮米面,让这孩子吃点好的还是行的。
也就这两年苦点,等许印蓝再大点,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许印蓝笑得尴尬不失礼貌
,她总不能说自己手残吧?
咸菜配粥对她而言已经是美味了,藏鱼教了她不下百次,她现在终于能熬出没有怪味的粥。再说了,不管她买多少肉,最终那肉都做得比炭还难吃,还不如天天咸菜配白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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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印蓝八岁的生日还未到,仙人就抵达县城。
宝妞高兴极了,特地换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还催促许印蓝换上新衣服。
宝妞娘还特意给两个小姑娘扎了包包头,别上两朵粉色的珠花。
许印蓝站在那里,硬生生将宝妞衬得像个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
宝妞娘不由得叹息,印蓝这是天生丽质啊,天天晒太阳,上山砍柴、下河摸鱼都这么白嫩,她都禁止宝妞不准外出了,宝妞还是白净不起来。
从信守村到镇上,牛车得一个半小时。
全村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不曾测过灵根的孩子将两辆牛车挤得满满当当,等到了镇上,大家会改搭镇里提供的马车到县城去测灵根。
听说,以前会有仙人直接飞到村子检测灵根的,谁遇到算谁的。
哪知有一年,某个中等宗门恰巧经过某个村子,检测出了一个天灵根。这下子,其他宗门不平了,他们也想要天才,于是中等宗门被大宗门找上门来,表示他们在不是招新的日子去村子里招新,对其他宗门不公平,再者选择应该是双向的,天灵根说不定更喜欢其他宗门呢。
后来为了公平,索性全部宗门每三年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时间,进行双向选择的招新。
许印蓝将破剑塞到袖子里,如果没有意外,她肯定是有灵根的。
家徒四壁,也没啥好收拾的,除了她视之为师又为友的藏鱼。
许印蓝其实原本没这个自信的,但藏鱼是把特别自信的剑,吹自己不算,还吹小姑娘。被他吹多了,小姑娘也跟着信心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