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的,当年黎汤只是一个穷秀才,没钱进京赶考,喝沐家的、吃沐家的,怎么就不见他清高,爱惜名声?
现在有定远侯府旗帜鲜明的支持,两人顿时安心了。
他们进京后,也听说过不少和定远侯府有关的流言,什么小侯爷将自己明码标价……
因为这流言实在离谱,他们并未相信,不过作为商人的他们却从中得出一个结论:小侯爷爱钱!
爱钱是好事啊!
沐家什么都缺,
就是不缺钱!日后若是外甥女嫁入定远侯府,
沐家也算是定远侯府的亲戚,在商场上又多了一座稳定又牢靠的靠山。
伍氏身上的商人气息让沐家两个舅舅颇觉亲切,有三个精明的商人在,总得从黎家身上扒层皮不可。
直到三人离开,黎夫人脸色青中泛白,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直捂着胸口喊疼。
黎府的下人吓得不行,赶紧去叫大夫。
黎夫人心里恨啊,这么多年,她将前面那个女人的嫁妆抓手里,没想到已经到手的东西,竟然全都被那三个扒走了。
当晚,黎郁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睡得很香,并不知晓父亲和继母大吵一架,最后是黎大人一巴掌终结这场争吵。
翌日,听说继母卧病在床,黎郁云很孝顺地去主院侍疾,被气急败坏的黎夫人赶走。
黎夫人发誓,这黎郁云哪是侍疾?分明是侍死,在一旁等着她死呢!
被继母赶走,黎郁云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证据丢给黎夫人身边的下人,便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主院,就听到主屋那边传出惊叫声:“不好了,夫人吐血了!”
这日的午膳,黎郁云发现,厨房那边送过来的膳食竟然多了好几个菜,而且摆盘相当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她执着筷子,欣赏了会儿。
这些年,黎郁云一直以为他们黎家的膳食走的是粗犷路线,以大鱼大肉、大姜大蒜为主,每次都是一大盘,豪放无比,没想到也能走婉约精致的路线,瞧这一碟碟的摆着,看着精致得像幅画似的。
就像小侯爷画的写实画。
春芽虽然高兴,但仍是忍不住骂上两句,“这些看人下菜碟的……”
“好啦,用不着生气,咱们今儿尝尝大厨的手艺。”
黎郁云笑吟吟地说。
正高高兴兴地用膳,屋子里的人便听到外面传来少女尖利难听的声音。
“黎郁云,你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随着这话落,院门被一脚踹开。
看来今儿吃不成了!黎郁云一脸遗憾地放下筷子,施施然地起身。
黎美云如同一阵风般刮进来,咆哮道:“你怎么可以忤逆母亲?她即使没生你,也养了你十几年!”
她愤怒地说,脸上的神色又是憎恨又是快意,“你居然将她气吐血了?我要去衙门告你不孝,我就不信有这个罪名在,你还能嫁入侯府!”
黎郁云淡淡地看着她,并不作声。
她心里暗忖,看来不管多好听的声音,只要是歇斯底里骂人时,都很难听,她要引以为戒。
黎美云恨不得生啖了黎郁云,她刚从外家回来,就听说她娘被长姐气得吐血,卧病在床。
她怎么敢!黎郁云这贱人怎么敢?
黎郁云看她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搞懂情况。
“二妹妹,既然回来了,不如先去看看母亲……这不孝的,可不止我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