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来,财大气粗道:“一万两,够买下一个清倌人了吧?”
“妈妈您也不要再继续推辞。咱们既然敢上门来,肯定先前都调查过的!这楼里每月都会有新人进来,难不成你就不留下一个好苗子培养,等着来日有人一掷千金?”
老鸨:“……”她直勾勾盯着那一沓子银票和那一袋子金叶子。
心动,狠狠的心动啊!
她这楼里的姑娘一年都赚不了一万两银子啊!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楼里没有清倌,那也是无计可施啊!
老鸨后悔死了:“早知道上个月刘员外来找花红的时候,奴家就不让花红跟他离开了!”
“现在您二位就是把金山银山给奴家搬过来,奴家也没法子给你变出个人出来啊!”说完,老鸨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笑道:“两位爷,您瞧要不然这样,您两位宽限奴家两日,奴家再去红阳村问问情况……”
红阳村?
为何要去红阳村问问情况?
红阳村那群孤儿寡母的现在应该生活的挺好啊!前几天南姝还给沈清婼写信了的。
陆瑾瑜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片刻,他明白了老鸨的打算,整张脸立马阴沉下来,仿若风雨欲来,凉涔涔的:“妈妈这是想做逼良为娼的事儿?”
老鸨:“……”
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老鸨挥动了帕子,咯咯笑道:“爷您误会了不是?咱们找人只找那些需要帮助的——比如天灾人祸活不下去的那种啊!红阳村那边好多人都在盯着呢!毕竟先前咱们整个州的青楼都曾收到过消息,说是要统一价位,收进新人的!只是那红阳村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直到现在也没人寻上门来!”
老鸨的话匣子打开,生怕陆瑾瑜会误会她是什么十恶不赦逼良为娼的坏人,便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了,笑道:“爷您不知道,红阳村那边遭了祸,所有男丁都死了,那些孤儿寡母的怎么可能养的活一大家子人?尤其是那些留下小男婴的家庭,怕是要卖女养家了!”
“这样的家庭最起码有十几户,所以我们才会统一商量了价格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往遇到天灾人祸的,总会有人家来典妻当女,这次咱们等了两个月竟是没等到一个呢!”
“所以咱们上门去看看情况——这也不是说我们就一定会逼良为娼的,对吧?”老鸨笑眯眯的。
但陆瑾瑜一张脸却已经黑成了阎罗脸。
“不用了!那边很好。”陆瑾瑜示意楚临把钱都收了起来。
本来他以为是砸的钱不够,老鸨撒谎不给清倌人的,眼下瞧来,青楼里还真是没了清倌人,不过倒是意外得到了一条消息。
州里竟然有人给各大青楼传消息,让她们收红阳村的人的时候,压价?
都已经惨到要典卖女儿了,还要压价?
而这楼里的妈妈们还对此积极响应?
悲哀!
他都不知道该说是红阳村的人悲哀,还是该说这个世道悲哀了!
也没了心情再找清倌人了,陆瑾瑜冷声道:“找你们这里的花魁出来吧。”
“好嘞!”
陆瑾瑜和楚临最终是带着楼里的花魁娘子榴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