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做噩梦了!什么杀县令,什么食人峰,什么天降黑衣人,什么囚禁康先生——都是梦!大梦一场!”楚母一边小声呐呐着一边急急往外走去。
走到半路,还停下来训斥杏儿:“你也是的,一个梦都要闹的全府上下人尽皆知的!赶紧去和大家伙说说,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胆战心惊的了!我好了——我现在已经好彻底了——”
楚家和那些事情都没关系!
便是来日有人问起来,他们也只要咬紧了牙关,把这些事情死死的烂在肚子里便是。
“为了庆祝我病愈,给阖府上下都涨一两银子的月钱!”楚母下了命令。
杏儿自是喜不自禁的过去和管家说了此事。
管家当即给府上的人都发放了一两银子的现银,算是堵着了楚家人往外说实情的可能性。
事情就此解决,楚临佩服的冲着陆瑾瑜拱了拱手:“先前便听说二公子遇到再离谱的事情也能有扭转乾坤之力,如今楚某算是真正开了眼界了!佩服,佩服!二公子若真能保楚家无忧,楚某自然也愿为二公子效犬马之劳。”
楚临说得恳切。
楚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贪生怕死的鼠辈!之前二爷没把话和你说明白吗?说明白了的,是你耳根子太软,只爱听你娘的话!做事情还莽撞,没心机!”
“真不知道你这清运的首富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官府里那些人竟然没把你楚家弄得家破人亡的,也算是你们祖上烧高香保佑了!”楚酉嘴巴跟淬了毒似的,直往楚临心口上扎。
楚临气的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只能愤懑的小声回怼道:“那谁知道还能这么操作?我们生意人向来就是直来直往的,诚信为本的。”
“被人刁难了,那就塞银子。一包银子不够,就一箱银子,一箱银子不够,就一箱银票——反正我在清运,就没见过用钱摆平不了的人。”楚临越说声音越大。
到了最后甚至理直气壮的冲着楚酉道:“摆平不了的,那就是我给的银子没到位。”
楚酉都听呆了!
她忍不住“啪啪”的拍了两下掌,讽刺的冲着楚临笑道:“那你可真幸运!碰到的都是些只要钱财的主儿!”
楚临:“……”他梗了下脖子,回怼道:“你说得对,我确实没碰到那种想要我血肉的人!”
楚酉:“……”想怼,但他说的是事实。
说不过人的楚酉伸出手指指向外边,恼羞成怒道:“滚!楚临你别再让我看到你!”
这臭男人,只会气她!
楚酉气的咬牙切齿的。
沈清婼坐在旁边却“噗嗤”声笑了出来。
此时陆瑾瑜已经带着楚临先行离开,这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楚酉也不再压制脾性,直接没好气的瞪向了沈清婼:“你还笑?”
“有什么可笑的?”
沈清婼冲她轻眨巴了下眼睛,说出口的话却尽是打趣:“没想到楚姐姐还有这样泼妇的一面,挺意外的。”
和楚临在一起,似是撩拨出了楚酉内心深处一直压制着的另一面。这时候的楚酉才更像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有愤怒,会表达的人!而不是以往在京都,即便怒火滔天,也依旧不动声色,至多阴阳怪气嘲讽人两句便忍耐了下去。
楚酉瞪她一眼,没好气的攥起拳头轻轻在沈清婼肩头砸了一拳:“好啊,连你都敢说我泼妇了——”
“我倒是要真正泼妇给你瞧!”楚酉说着,猛地往前弯腰,双手顺势伸进沈清婼的腋窝间,直接挠起了她的痒痒。
沈清婼慌忙躲闪,却依旧躲闪不及,只痒的她咯咯直笑的,笑声传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