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那酒水烧在心里,却熄不灭她恼中所想。
“七你变了”霍璟词看看她,忍不住说道。
霍璟歌望向那张一样的面孔,时时挂着笑容眼神清亮,如果不是那场火,她如今也是如此。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她的心性早就变了。
“你真喜欢玉人,你就去追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家里”霍璟词对霍璟歌也有亏欠,她无忧无虑生活在乡间,根本不知道霍璟歌活在炼狱,看遍了世间冷暖。
“四姐五姐说你一天到晚逃课翻墙出去,你是不是也有心上人?”霍璟歌问霍璟词。
看霍璟词低着头扒饭再也没有说话,也许有心灵感应,她心中了然,霍璟词几次三番想逃,就是为了出去见谁一面。只是时机不到,未曾告知家里。
这是私事她不多问,就像霍璟词也不想过多牵涉她的私事一般。
两人吃完饭,休息了一会,霍璟歌才去凉亭把自己的东西取来,换好书院特定的淡蓝色长袍白色纱衣,长发仍不愿束,只用细细布条捆好发梢垂在右肩,带好纱帽拎着束脩前往学堂。
一路都是穿着白色纱衣的学生,拜师礼仪极为重要当然需要正衣冠。
走进学堂霍璟词拉她坐下,因为两人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引起旁人围观。整个学堂大概有百多号人,因双不多见而有些许骚乱。
在窃窃私语中,她看到有个人站在前方,白衣黑发长身玉立,清新美丽。眼神清澈见底,如同星辰浩瀚。那道目光穿过丛丛人群,与她交汇。
“师娘么?”她挑眉。她既然被大姐勒令在此,就逃不开要面对这璧人。
若是天命如此,也就休怪她会搅浑这一池清水。再携其共享极乐。
第29章再靠近,我会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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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士到!”
那人呆看她许久,直到书案上有人坐下,那人才缓过神来看那院士一眼,轻报一声。
霍璟歌看向坐在书案上的人,正是当年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那中年人。如今看来,应被照顾的很好,面色红润,只是依旧身形瘦削两鬓花白,未曾蓄须,看起来跟那美人的确不相称。
霍璟词推推她示意她前去拜师,她只好拎着束脩从堂中跨过。每近一步都感觉到那站在书案旁的璧人身形抖动,脸色惨白。本来就够白的,再被她一吓,当真是面白如纸。
霍璟歌在离书案前一丈停下,放下手中束脩,老实站着。
院士盯着她看,然后轻咳了一声看向美人,美人咬着牙不情不愿走到她跟前,双手颤抖着伸出,缓缓触碰到她的衣襟。正其衣冠。
那阵香气萦绕,吹散不去,她发髻因未束而凌乱,美人只好垫着脚拨动着她的纱帽,想把头发塞进帽子里。她若有似无轻嗅着那人颈间香气,为了配合而弯腰低头,靠近那人耳畔,呼出一口热气,暧昧笑到“你好香”
把美人惊得不敢动弹,手指乱抖伸在她纱帽之内,她真的不是那种市井无赖,可看着眼前的人,她有点控制不住,她虽木讷不爱说话,但眼前璧人终究和她有过露水情缘。无论如何都不可忘却,本不想面对又不得不面对,也许方法错了吧,可又没人教她该如何相处。她不过是顺着自己心意,在拨动这心跳。
“再靠近,我会吻你”她轻轻的说,看着那冷白肌肤只感觉心头火热。美人的手触碰到她的耳尖,她感觉到微微凉意才意识到众人在看,只好催促美人正好衣冠。美人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塞好她的发丝,立刻退后几步离她远些。
“拜拜至圣先师”美人话语里都带着些许哭腔,别人意识不到,她当然懂。
虎视眈眈盯着眼前,哪里是在看至圣先师挂像,她完完全全是面对眼前璧人。带着邪恶眼神,邪笑着磕了九个响头。
“敬拜师傅”美人声音缓和了些,强忍着镇定。
她依言看向院士又撇看美人一眼,美人有意躲避她的目光,目光垂落落在鞋尖。
她沉了口气,向院士磕了三个响头。
“奉束脩”美人撇开头继续说道。
她拎着东西站起来走到美人身边案桌,将包裹打开双手捧上。里面装着拜师必备的六礼束脩,还有二十两银子。而后弯身作揖言语冷淡“学生霍璟歌叩谢师傅,师娘。请师傅师娘,不吝教诲”
师娘二字让旁边美人情绪又开始不稳,她真是觉得这人有趣,到底在怕她什么?
“嗯。”院士只简短的哼了一声。而后又看向发呆不肯动的美人,又轻咳一下。
美人只好从旁边端来铜盆,走到她跟前,声如蚊呐“净手”
她只好把双手放在盆中正反各洗一遍,动作很慢,漫不经心的说“我的手是你最喜欢的不是么?”
“够了”美人真的哭了,声音含着哭声双腿都软了想要跪下求她。
她不动声色的捧好铜盆,接住下坠力道扶好这挂名师娘。
又是一声轻咳,美人急忙把铜盆拿走,转头在书案取来朱砂笔,昂着头对准她的眼眉。看着这双带着侵略意图的眼睛,美人充满畏惧可又忍不住探看。她只好微微低头让美人用笔尖在她眉间点了朱砂痣寓为开智。
“既已成陵光书院书生,就得遵守一切院规。居所嘛,与霍璟词同宿即可。功课食宿请假上课皆得上报夫子,不得自作主张!”院士闭着眼,就像背书一样说着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