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这些漫无边际的东西,电话又响了,一看是靳斯翰的电话,我立时便紧张了起来,单手握着方向盘划开电话便偏头将电话夹在肩膀上。
“喂!”
“许医生,你父母什么时候离开g城?我安排个时间请他们吃个饭,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不然我这身体没现在这样好。”
“啊?”我一时错愕,他方才竟是没开玩笑,“你先休息吧,不着急的,他们还要玩好几天。”
我是不想他太劳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说肌肉痛了,今天他额上都是冷汗的时候,吓坏了我。
“那行,你提前跟我说一声。”
“好。你多休息,下次去冷库,记得穿防寒大衣。”
“嗯。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我便松了一口气,好在是说这些事,最怕他的电话打来说哪里疼痛,好像痛在我的身上一样。
哎,那感觉。。。。。。。
真恨不得替他受了。
有同事打电话给我,中医院空降的主任,年轻有为的海归博士,一到休息日看到同事的电话我就有些无奈,不想接,又不得不接。
我电话接起来,他让我去开个小组会。
“程主任,可我今天休息啊。”
“这个小组会很重要,今天还有两个同事都休息,不过也过来。你住在海东新城那边,我顺路从那边过,不如去接你?”
我哪里好意思劳驾主任,这会是推辞不了,“不用了,我在外面,晚上我会准时参加的。”
*
我到医院,刚刚把车子停好,车门上有人屈指敲了几下,看着窗外的白大褂,我推开门下去。
是外科主任魏哲。
他显然还没下班,看着我有些吃惊,“阿妙,你不是休息,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们有个小组会,让我过来的。”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站在我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窄边眼镜,里面那双带着隐现锋芒的眼睛打量了我,“吃饭了没?”
“还没呢,打算去食堂,吃了正好赶上。”
“我刚下手术台,我们一起吧。”他说着就拉上我的手臂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他个子高,我虽是北方人,那也没有这个男人高,长期做手术的男医生体力也好,拉得我有些趔趄。
我有些不好意思,便不着痕迹的拂开他的手,把车钥匙装进包里。
我在医院就挂两天班,属外聘,因为我不可能放着靳斯翰不管到外面来全职上班。
我跟外科的人不太熟,除了魏哲。
魏哲碰见我,就会问一些他弟弟的情况。
他弟弟跟我是同学,说是同学,我却是我们班年纪最大的,总觉得人家都是我的学弟学妹。
当初靳斯翰一转醒,我就想参加高复,报考g城的中医大,靳斯翰同意,说他醒了之后不需要人天天管,大学课时稍显轻松,没课的时候去他那儿就行,我放假,跟着他出差。
实岁不到21岁的年纪,算当时高复班最大的了。
我妈最高兴,她当初就反对我读护理,想让我当医生。我一卯着劲头要考医的样子,一家人当时都把我当成了祖宗贡起来,连洗个碗都不让我碰,恨不得我抱着书,他们拿着勺子喂我吃饭。
我是硕本连读,是靳斯翰帮我找的导师,很有名望的人,论文在国际很多医学杂志上发表过,得过奖。以前跟靳老爷子有很深的关系。
魏哲的弟弟当时也想跟我同一个导师,可我导师除了我谁也不想接手。为了促成这件事,魏哲来找我帮忙,才跟我熟起来。
我的导师在一些大医院有半天名医挂诊,我经常给他当助手坐在一旁帮他记录,我会对症给病人开好药,把本子推到导师面前,他觉得过关,就把药方照着开在医院的病例上。
我的论文经他过目再推荐基本都可以发表,他想把我捧得有名气,经常在他的论文上还加我的名字,所以我还没出正式毕业,就有很多医院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