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口时,已经哑声,“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沁儿心房里的弦铮铮直响,弦力弹得人心壁疼痛,她抚了抚胸口,回身过去,垂了眼帘,“哦。”
淡漠的应了一声,“孩子好可怜,没有妈妈。”
她说的时候,双手好象不受她本能的控制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泣啜出声。
楚峻北心中慌闷窒痛,看到沁儿流泪的时候,他就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南心,软软的趴在枕头上,流着泪。
流泪的样子好象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在一个空间的孤寂。
手掌抹掉她脸上的泪,潮湿在掌心里长成刺,他安慰她的时候尽力不去收紧臂力,而是温柔。
抱着怀中的女人,抚揉她的背心。
她个子高,这时候又站在上坡的位置,额面贴着他的脸,他叹着气,“你别难过啊,闯闯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们都没有告诉他实情。他从未伤心难过,只是偶尔会想念。”
“你想闯闯妈妈吗?”
“想啊。”楚峻北呼着喉间压抑气息,“想她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好好的。”
他本想说,想得睡不着。
想得看见她的照片就揪心扯肺的疼。
想得看见闯闯的嘴唇,她的模样就可以清晰的出现在他面前。
想得总以为她会舍不得他和闯闯,她就算去天堂了,兴许也会留下一缕魂在他们身边,像风一样在他们身边,不曾离去。
想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是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哪怕看见一粒石头,都会想起和她曾经走过的路上,也有那样的石子,她有踢来玩过。
他平着声,抑着痛,却不敢告诉她这些感受。
因为他听到了她的伤心。
阳光照在身上,照不热越来越没有温度的心,楚峻北体会到无能为力的心灰意冷。
不是对南心的爱,而是对这段爱的求而不得感到心灰意冷。
靳斯翰说得对,谁赌得起?谁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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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情绪有些低落,楚峻北也不敢再刻意靠近她。
就连闯闯,楚峻北也下了命令,不可以再去找沁儿阿姨。
闯闯委屈得在房间里大哭大闹,说不要做懂事的孩子,说爸爸是骗子!
楚峻北喝着咖啡,看见闯闯已经暴躁的开始扔东西,放下咖啡杯朝着孩子招手,“过来。”
闯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毕竟才不到四岁的孩子,再聪明懂事,也有小孩儿心性。
孩子心里委屈,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就想用极端的方式解决,比如哭闹,耍混。
闯闯是哭闹过了也没用,便开始耍混。
坐在地上看楚峻北无动于衷,闯闯便往后一倒,倒在地上,脚后跟开始蹬搓地毯,哇哇大哭,“骗子!骗子!骗子!你说麻麻会回来的!!!”
闯闯越想越伤心,她晚上想跟妈妈睡!想跟妈妈睡!
楚峻北眉心蹙成川字,“楚骥容!”
“不要!不要你!”闯闯已经不管了,任何人都劝不了,小嗓门恨不得把房间震破掉,“不要你做我爸爸!不要!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