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小姐刚醒,她还知道自己生病的事,你也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闯闯好。”
南心的手臂被托抬而起,她受不了周姐这副讨好楚峻北的样子。
这家里有她一个人在楚峻北面前卑微已经够了。
扶着门框站起来,她垂下眼帘跟周姐嘱咐,“周姐,你把闯闯抱上楼。注意让他这两天别到我的房间,我会注意的。”
从楚峻北身边走过去,南心尽力不让自己的脚步虚浮。
可脚下冰凉。
难道已经入了冬?
可入了冬怎么会不开地暖?
哎,是她的心入了冬吧。
周姐看着楚峻北,为难的伸手,闯闯看到南心走了,自然扑进周姐的怀里。
楚峻北手上一空。
心上亦是莫名一空。
楼梯上那女人如同穿了高跟鞋一般,光脚踩着阶梯的声音也如此清晰。
南心抓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往下走。
她很少这样任着没有鞋的脚在这屋子里走。
最开始也是穿楚峻北的拖鞋,后来他给她买过女士的拖鞋。
他说女人属阴畏凉,不能像他一样赤脚。
冬天有地暖除外。
他怎么会这么懂女人。
是因为那个沈玥昔吗?
她没有穿鞋在这房子里,只有光着身子和他抱在一起的时候。
他是有洁癖的人,但兴致突然来了除外,有时候还没洗澡,他就把她剥了,和她绞合在一起,从楼下又抱到楼上。
脚心的疼更甚了,像是重新踏上铺满荆棘的路。
周姐抱着闯闯跟在南心身后,觉得眼前的女人此时竟是如此萧薄易破。
那个她看着长大的私生女,她曾经讨厌了那么久的私生女。
那是一个不会倒下去的存在。
曾经在靳家,周姐就跟着下人们一起议论这个野小姐。
野,就是跟外面女人生的孩子,这个野小姐的母亲甚至连个靳家的妾都算上。
但这野小姐性子出奇的好。
整天乐乐呵呵的,也不管靳家的人讨厌她,她就像看不到一样。
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大少爷看着是不喜欢她,实则是好的。
真出了事,大少爷都要帮忙兜着。
本以为整天只知道耍心机讨好家主的人没什么真本事,口蜜腹剑的人无法独挡一面。
可是靳家大房就那么垮了,小姐就那么在和顾展唯的婚礼上被羞辱了。
她离了婚,又带着佣人和大少爷躲离南方那块是非地,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
硬是把这个破败不堪靳家的大房撑到现在。
从来没有倒下过。
周姐想要伸一把手,去扶着她,生怕她倒下去,她若一倒下去,靳家大房就真的完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