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抿了抿唇,小声说了句“抱歉”,没再问别的,抬手将两个小小的白色光团送向了骆弋跟黄毛。
被削弱过的山鬼之力,虽然不足以让两个人立马生龙活虎原地蹦起来,但止住两人的血,暂时保住两个人的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唐今叫来旁边捡着某个纸人震惊掉的脑袋玩耍着的两只无头鬼,让它们帮忙,把黄毛跟骆弋送回她住的后院。
无头鬼无语了一会,磨磨蹭蹭地不是很想动。
它们不上去把这两个人撕碎生嚼了就差不多了,还让它们帮忙抬人?
不行不行,真要做了,它们一点做鬼的尊严都没有了。
唐今看着那两只无头鬼,也没生气,只是轻声细语地问:“你们真的不愿意吗?”
明明说话者摆出的是一副温柔关心的神情,但对上那双浅眸的一瞬,两只无头鬼当场生出了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是真的会死。
会被碾成肉酱拿来做烤肉饼喂狗的那种死。
两只原本还磨磨蹭蹭的无头鬼浑身一激灵,麻溜地上前将骆弋跟黄毛从地上扛了起来。
唐今又看了看其余的吊死鬼、水鬼、纸人、胎鬼。
一时之间鬼怪们热情得像是看热闹的大爷大妈,蜂拥而上帮无头鬼开始抬人。
但其实黄毛觉得自己不需要它们来扛。
被一群奇形怪状的鬼抬着,他总觉得自己跟西游记里马上就要被送去烧烤的猪八戒一样。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刚刚今放了一团白色的光给他之后,他的疼痛减轻很多了,但是现在……
他觉得有人,不是,有鬼在趁乱偷偷地舔自己身上的血。
黄毛忍着内心的恐惧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下就撞见两只不知名的鬼怪正伸着长长的舌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断腿的部分,不停咽着口水。
……呜呜呜呜妈妈。
……
……
骆弋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转移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里。
腹部被尖锥贯穿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伤口没有痊愈,不过血似乎已经止住了,腰上也缠好了绷带。
至于破损内脏……
既然他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内脏的破损应该也已经没什么事了。
屋子里点着的两根白蜡烛已经燃至了末端,从纸窗外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光,看样子已经是白天了。
门外隐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不过不是很听得清。
除此外,骆弋还能闻到一股极为苦涩的中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