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除去思考自己该怎么处理“尸体”外,苏闲其实还掉了点眼泪。
虽然咬牙忍着只掉了那么几颗,但确实是哭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
当然也不可能告诉那个在他掉完眼泪,准备开始处理“尸体”的时候,突然翻了个身从地上坐起来,打着哈切跟他说了句“早”的青年。
想到这里,苏闲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像是在戳当初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摇了摇头,苏闲加速两口吃完了早饭,将盘子收拾了,重新回了房间。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苏闲没想吵醒她,径直进了衣帽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临走前,苏闲找了张纸条,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说好了她要负责他的一日三餐的,可他这个雇主都已经自己做完早饭吃完早餐了,她这个雇员却还赖在床上睡觉,这种行为肯定是要扣薪的。
苏闲唇角弯了下,拿着写好的纸条放到了唐今那一侧的床头柜上。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人,便打算离开。
然而,他这一眼扫过去,人却不由得停了下来。
因为唐今是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所以他刚刚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唐今的异样。
看着唐今紧紧皱着的眉头,苍白但又泛着红的脸颊,还有额头上那一层细密的冷汗,苏闲怔了怔。
反应过来什么,他迅速蹲下身去摸唐今的额头,掌心下果然接触到一片滚烫。
“唐今?”
苏闲连着喊了她好几声,总算听到她的回应,“嗯?”
苏闲心里顿时一坠。
果然,她并不是睡着了,而是生病了。
想想也是,她昨天穿成那样在楼下冻了五个小时,晚上还被他抢走被子,这么折腾下来,是个正常人都要病的。
虽然她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但他怎么就真的以为她没事了呢?
苏闲用力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去客厅的医药箱里找出常备的体温计给唐今塞上,又开始在手机上搜索最近的医院。
在苏闲搜着医院的时候,意识处于半梦半醒昏沉状态的唐今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苏闲坐在地上靠着床头柜,唐今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他的脸。
见他死死皱着眉,周围的刺好像比平时还要多的样子,唐今不由得开口问了句:“怎么了?”
她的声音沙哑了一点,但也没有太过明显。
苏闲回过头,见她睁开眼睛了,眉心拧着的川字稍稍散开了一点,“你发烧了,我待会送你去医院。”
发烧?
唐今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在确认了自己的状态后她便收回手重新缩进了被子里,“不去。”
“嗯?”苏闲没听懂。
唐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毫不在意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一点感冒而已,吃个药就行了。”
苏闲眉心又挤在了一起,他干脆强硬地伸手,直接从唐今胳肢窝里将刚刚塞进去的体温计拿了出来。
当看到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的时候,苏闲顿时冷笑了一声,“三十九度了,还一点感冒?”
唐今只当自己没听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闲干脆直接去抱她。
但唐今就跟长在了床上一样,就是苏闲把她连人带被子整个托起来了,她也能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重新粘回床上。
如此反复了几次,苏闲挽起袖子,准备先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
见他好像是认真了,唐今不得不伸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