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管家才又听见一声嘶嘶哑哑,轻细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呢喃:
“……这几日,她来看过我吗?”
老管家顿了顿,语气委婉:“婚礼突然取消,家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日子也比较忙……”
老管家说了许久安抚的话语,那面色苍白的青年安安静静垂着眸子,没有问,也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他们都清楚,老管家这样的说法,其实都只是为了解释——
唐今为什么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借口有些勉强。
但庄期别愿意信。
婚礼取消,她当然是忙的,当然也抽不出时间来看他……
医生们围着庄期别转了许久,在确认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再跟前两天一样那么虚弱了之后,开了些药,就下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逐渐地,老管家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两个守夜的男佣。
看庄期别还一直坐着,像是在发呆一般,有男佣上前劝他躺下再睡一会。
庄期别慢慢回过神,好一会,才说自己已经睡够了,没有睡意。
男佣也不好强迫他,便替他打开了电视,调低音量让他看着,让他不至于那么无聊。
庄期别的视线始终没有聚焦在那台电视上过。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不知不觉中,守在床边的男佣们又换了一批,再照进房间里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昏黄,最后,又一次地暗淡了下去。
而庄期别最想要见到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回来。
即便,老管家已经给她发过了消息,将他醒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但他也该知足了。
像他这种不知廉耻,依靠着卑劣手段,在正夫大婚礼上爬床的人,没有被直接赶走,他便该知足了。
那些不切实际的,以为她会对自己有一分怜惜的妄想,最后也只能是妄想。
……
唐今回到庄园,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看到家里的监控里开始出现庄期别的身影,看着他能下地走动了,身体好像开始变好了。
唐今才敢回家。
……把人搞成那副德行,谁都知道她对庄期别干了些什么,她真的不想回去面对那群佣人或揶揄或八卦,还有老管家那欣慰感叹的目光。
而且……
她这会也确实不太想看见那个小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