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事……”容越随便找了个借口,“刚刚做饭的时候熏到眼睛了。”
唐曦看着他那张脸,心念动了动,走上前,“我看看?”
容越的动作顿了顿,放下了手,“只是当时候熏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安安刚刚说想喝牛奶……”
他朝唐曦轻轻笑了一下,刚哭过还带着湿红的上挑眼尾既有贤夫良父的清雅温柔,又有一种风月旖旎。
面对唐曦骤然幽深了些眼神,容越却好像没有察觉,那轻慢的声音微转:“我先去给安安热牛奶。”
说罢,他轻轻拉开门,又慢慢走了。
门已经被关上,青年的身影消失,唐曦脑子里却还回想着男人刚刚那副贤良而又轻荡的神态。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唐曦难免心痒痒。
半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眼中染上些许欲望的色彩。
……
给唐安安端完牛奶之后,容越没有走。
他靠着走廊的墙上,思维有些发散。
过了会,他偏头看着窗外那透出来的一些光,想。
按照那个女人的性子,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到时候在对方的床上,他是该表现得放荡一点,还是清纯一点?
女人,应该会更喜欢放荡一点的吧。
青年靠在阴影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顺着墙壁慢慢坐到了地上,将脑袋埋进了手臂间。
仇恨是一种会让人坠入深渊的东西。
从开始仇恨的那一刻起,原本纯白的画纸被一个又一个的污点侵占,直到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爸爸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失望的……
可是,他没办法放下。
在楼底下拉起的警戒线,浴缸里溢出来的血水,母亲的,父亲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没日没夜地提醒他。
他没办法放下。
原本一家三口的幸福被人破坏,而破坏者却踩着他们的尸骨蒸蒸日上。
不管是破坏者本人,还是踩着死者的骨血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的儿女,都必须为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