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也觉得看书不比韩琅文差啊……”肖旭小声喃喃自语着。
陈德贵恍然大悟,感情皇上这是心里吃味,嫉妒韩爵爷啊。
肖旭突然说:“这亲事其实朕心中并不愿意,若是楼南真心求亲,就应该主动提出将公主嫁过来。如今到要让朕送他们一个爵爷,韩家这样的大族,如今长房就韩琅文这一个独子,朕绝对不能勉强了韩家的。”
“陛下圣心仁德,韩家若是得知陛下如此为他们所想,定是感恩戴德。”陈德贵适时地说道。
“嗯。”肖旭点点头,余光瞟了眼边上一摞折子,嘴角微弯,心道:现在应该能有些空暇时间了,这折子是可以少一大半了。
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一个小太监跪下启禀道:“陛下,韩爵爷在宫门外求见……”
肖旭心中暗道:还是来了啊。
表面上却流露出讶异之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朕并未宣他入宫觐见啊。”
陈德贵在一旁附和:“是,陛下未曾宣爵爷入宫。”他一转身冲那个小太监道,“亏你还跟了我这么许久,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可是欠管教了。”
那小太监颤巍巍道:“奴才同爵爷说过了,但他递上这个东西,说陛下见了一定会见他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肖旭也有些好奇,使了个眼色让陈德贵去拿过来。
陈德贵双手捧托盘递到肖旭,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绿色澄碧,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鹅黄色的光泽。
肖旭默然,他认得此物。
那是当年先帝留给母亲的唯一一件东西,之后母亲便将这玉佩给了他,而这玉佩一看便知非同凡品,当年他一个落魄伶人实在不适合佩戴,又加上此物关系他的身世,于是王良便提出来替他保管。
物是人非,玉佩还是如多年前一般无二,可当年经手过的人却都已下了黄泉……
肖旭一时之间想起了许多往事,陈德贵在一旁看着有些发愣的皇帝,又看了看那有些眼熟的玉佩,心底有着几分了然。
“让他到暖阁里来见我。”肖旭吩咐着。
陈德贵带着韩琅文入了轩吟阁,指了指一旁的暖阁,恭敬有礼地说:“陛下在暖阁里等着爵爷。”
“有劳公公了。”韩琅文回礼,从容优雅地朝暖阁而去。
陈德贵看着韩琅文欣长而挺拔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这位年轻的桓国公。
陈德贵几乎是带着挑剔的眼光看韩琅文的,他觉得这只不过又是一个在祖荫蒙蔽下的年轻贵族,而曾经的桓国公在他心里留下的记忆是那样深刻而难以磨灭。
可韩琅文的的举动,言谈,实在无可指摘。
年纪轻轻,世袭国公爵位,可他看上去那样淡然宁静。面对朝中内外的谄媚,他笑得优雅从容,眼神清灵。
陈德贵想,若说原来的老国公爷如同大海的话,那么眼前的韩琅文就如山间清泉,在缓慢的柔和节奏中,淹没了一切。
只短短的时间,韩琅文便博得了他的尊敬。他才二十岁出头,可连阅人无数的陈德贵都觉得他几乎没有什么弱点。
肖旭坐在暖阁里,听见外头传来动静,一抬头,便见韩琅文走了进来
他挺直的背脊如同百年松木,好似蕴含着坚毅的力量。只是一贯清澈的眼睛添上了一抹焦急,他刚要行跪拜礼,便被肖旭挥手阻止了:“免了。琅文,这样深夜来访,你好兴致啊。”
卷四 终篇 第三章 君臣
肖旭看着韩琅文道:“琅文,这样深夜来访,你好兴致啊。”
韩琅文躬身弯腰:“微臣惶恐,只是微臣实在有话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