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安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一旁的陈公公上前一步,“谢姑娘,这样下去没多久人就坚持不下去了。
谢朝华淡淡一笑,“陈公公,我要麻烦你个事情,你带人去李福安的屋子好好搜一搜。”
“这……”陈公公有些犹豫。
谢朝华转过头冷冷地盯住他,“公公,事关后宫清明,皇上那天的话你也听见了,让我查清此事,你是管事,可是要仔细了。”
他抖了下,“是。老奴一切听姑娘吩咐。”
谢朝华又转身冲着喜儿道,“你跟着公公一起去,多带些人。”
一群人匆匆而去,过了不久又回来,陈公公的手里显然是多了几样东西。而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古怪,一旁的喜儿则是显得平静许多。
“陈公公,可搜出什么没有?”谢朝华问。
陈公公捧着一个包裹上前,“这里有一张卖身契和一千两银票,还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个翡翠玉如意,跟一串东海粉珍珠链子。”
“卖身契?谁的卖身契?”
“是李福安爹**。”陈公公边说边递了过来。
谢朝华接过只扫了眼便随手放在一边,她还没开口,一旁的喜儿却突然说:“这玉如意跟珍珠链子……奴婢记得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地方上献给皇上的寿礼。丽贵妃那时候看中了,皇上便给了她了……”
说着她冲着陈公公道,“陈公公,那时候你也在,你说呢?”
陈公公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情,不过这时间长远了,老奴那时候离得远,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没福气仔细看两眼,就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喜儿姑娘您说的那两件。”
“究竟是不是这也容易查。”谢朝华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李福安,站起来,“陈公公,先将李福安关起来,明日再审。”
说完便转身走了。
走到内殿,喜儿匆匆赶上来,“大小姐,这事情事关重大,摆明了就是丽贵妃在里面捣鬼,一个晚上可足够颠鸾倒凤了。”
谢朝华没接她这话,只淡淡地问她,“太子这些日子药还在用吗?明儿开始要正经学功夫了,继续用药,怕身体受不了。”
喜儿愣了愣,惊疑地看向谢朝华。
谢朝华却只做不见,轻叹一声,“阿容也真是的,尽拿自己命开玩笑,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吟血毒性可是凶猛异常的。”
“娘娘说,若不如此,便不真实了,想要求逼真,当然得下血本,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喜儿嗫喏地道。
谢朝华轻轻“嗯”了一声,神思却有些恍惚,眼前这一幕如此熟悉……
过了良久她才冲着喜儿说,“太子的药就停了吧,如今也没什么必要了。”
“是。”喜儿应声。
谢朝华径自走了,虽然心里早就怀疑,可如此证实却依然让她心如坠冰窖。
眼前的,记忆中的仿佛重叠,这层层宫墙之中,又有谁是干净的呢?
齐妃和丽贵妃确实是不清不白,而那死去了的春桃也并不那么无辜,还有宝珠、李福安……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人心难测,面目而非。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有些麻木,只是心中有一个信念那样强烈,让她再如何艰难都要坚持,只为了那一个人,那一个理由便足够了。
既然他可以为她身陷囹圄,那如今她做得这些又算什么?
昏暗的牢房,谢朝华看着眼前跪在她脚下,伤痕累累一脸惊惧的李福安良久无语。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李福安,我知道你跟着齐妃也有好些日子了。今儿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你也看见了,我如今私下里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