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朝华应着,转身默默走回自己的住处。
没多久,宫中就戒严了。
整个皇宫一片灯火通明,阴面的雨日都被照耀的如同艳阳天。
谢朝华安静地待在自己屋子里,良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抬头看着窗外乌黑阴沉的天空,神情凝重,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久,苏瑾年前来。
谢朝华看见他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最后只是问了句:“陈妃如何了?”
苏瑾年盯着她看了一眼,却道:“皇上听说小姐身子不好,只是差瑾年过来看看,陛下说,这几日宫里不太平,小姐身子又不舒服,这几日就不用去昭乾殿当值了,在屋里好生休养。”他说到屋里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陈妃怎么样了?”谢朝华却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又问。
“皇上跟皇后娘娘都安好。”
谢朝华冷眼看着他,“我问的是陈妃娘娘。”
苏瑾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天才道:“陈妃娘娘当胸受了一剑,太医说陈妃产后本就身子虚弱,这一剑便是壮年也尚且凶险,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朝华低头,好一会儿才又问:“刺客呢?”
“死了,是服毒自杀的。抓住他的时候防了他自刎,却没想到他嘴里还藏着剧毒。”苏瑾年说着又看了眼谢朝华,“只是他临死前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先帝,君不君臣不臣,国将不国。”
“这话当时在场不少人都听了去。”他又补了一句。
陈妃第二天就重伤不治去世了。
她的丧礼极其隆重,楚楠忻追封她为皇贵妃,亲自定了谥号“德”,可无论多么隆重的仪式都无法换回一条失去的年轻生命。
虽然楚楠忻严令禁止谣言,可天底下最难的就是堵住别人的嘴,当日侍卫宫女宫嫔在场不在少数,楚楠忻不可能都杀之灭口让这传言做了实,因此传言就如烧不尽的野草,从大昭皇宫中蔓延开来,愈烧愈旺。
关于那个刺客的身份,有着好几种传说。
有说他行刺皇后是受了其它妃子娘家人得雇佣;也有离谱的说他是宫里某位不受宠的妃子的爱人;还有一种说法,却是将这个刺客跟之前关于当年先帝另有传位之人的流言结合在一起。说他是先帝托孤重臣,本欲与皇上密谈,但思之皇后乃天朝公主,攘外必先安内,内有妖后,必先除之。
宫中是流言的温床,之前已经出了不少对楚楠忻不利的流言,如今再经过那刺客的口,越发活灵活现起来。
过了数日,谢朝华又重回了昭乾殿,发现昭乾殿里外都换了不少新面孔。
她依旧照着平常一般无二的准备茶水,等楚楠忻下了朝,送了进去。
今日殿内没有朝臣,空荡荡地,楚楠忻坐着正看着折子。
谢朝华无声地递上茶水,正要退下,却听楚楠忻开口,“皇后这几日心神不宁,你有空去看看吧。”他说话间也没有抬头,依然执笔继续批着奏折。
“是。”谢朝华应着躬身退下。
等接替她的人来了,谢朝华离开了昭乾殿,想起刚才楚楠忻吩咐的话,径自往内宫走去。
妹妹阿容想来还是受了惊吓,毕竟虽然做皇后多年,也定是见过不少风浪,但这直面刺客的事情,还是多少很令人心惊的。何况当日,若是刺客的剑没有被拦下,那么如今躺在大昭郊外皇陵里面的就不是陈妃,而是她谢朝容了,细想的确是会令人后怕的。
来到宁寿宫,小宫女还没进去通报,在谢朝容跟前服侍的女官惠娘便迎了上来。
“大姑姑来了,皇后这些日子情绪都不太稳定。太医早上刚来看过,开了些安神的方子,这会子刚刚用了药才歇下。”
“哦,那我改日再来吧。”谢朝华说。
还没转身,里头宫女喜儿就走了出来,“娘娘在里头听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