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方才是我有口无心胡说八道,我也是看着我那可怜的侄儿躺在床上太揪心了,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就别跟我一个粗人计较了。”顾如江上前说。
“你方才不仅侮辱了兰儿。还侮辱了兰儿的生母,你向兰儿磕三个头,权当向兰儿的妈妈赔礼吧。”蔡甘霖说。
“你不要欺人太甚。”顾如江梗着脖子斜睨了蔡甘霖一眼。
“今天我还就欺你了。”蔡甘霖冷冷地回了一句。
“年轻人。我们来是很有诚意的,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知情,孩子她奶奶也尽心了,我代他们向梅兰认个错,你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们顾家不会亏待她的,我跟几个孩子商量好了,如果梅兰愿意回顾家,我们顾家随时都可以接纳她,如果她不想回顾家,我们顾家补偿她们母女一千万。”顾润和说。
“这位老先生到底是生意人,这么快就用金钱衡量出我们母女两个的青春值多少钱了,我的二十年加上我妈妈的二十年再加上顾璞的一条性命值一千万,我看顾老先生出手也不过如此。这样吧,我用一千万和我的骨髓买顾如松先生二十年,让顾如松先生回到我母亲身边,补偿她的这二十年所受的苦,我的这二十年就算了,不知这个价钱顾如松先生觉得如何?”
梅兰说完,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还是邓建武先反应过来,笑着说:“兰兰,你这孩子真是胡闹,你有这一千万,还不如给你妈妈买一条好狗,我听说有的好狗特别通人性,还能陪着主人去看病呢。”
“小武,做人不要太过分了,风水轮流转,保不齐你下次就有求到我们的时候。”顾如江听出了邓建武是在骂顾如松,他听不过去了。
“放心,我们邓家这些年没有你们也一样活得好好的,以后就更不会求上你们。”邓建文冷着脸说。
“这些口舌之争就先停下吧,梅兰,你说怎么办吧?我们今天来是很有诚意的,当年的事情是我们顾家不对,是我们顾家对不住你们母女两个,可是事情已然这样了,再追究下去也是于事无补,我们还是往前看吧,顾璞是你的弟弟,他就躺在床上等着你的骨髓,时间不等人啊,孩子,你说让我们怎么做?”顾润和再次开口了。
“第一,先让他给梅兰磕三个头;第二,方才这位老人家嘴下也没有留德,她也该好好向梅兰赔个礼;第三,以后你们顾家不得骚扰梅兰,各过各的生活,互不相扰;第四,以后你们顾家若还有人诋毁梅兰或者是梅兰的生母,法庭上见,你们顾家是什么家庭,你们自己掂量着办。”蔡甘霖说道。
“年轻人,年轻气盛是一件好事,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得饶人处且饶人,后面两点完全没有问题,前面那两条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吧?”依旧是顾润和说话。
“这还叫强人所难?我倒是想听听,当年你们顾家是如何始乱终弃是如何逼迫一位身怀六甲的年轻姑娘生下孩子的。”
“这个我清楚。”邓建文当着大家的面把当年的事情学了一遍,尤其是提到那一年邓水英因为亲眼见到了顾如松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的,所以邓水英抑郁了,早产了,最后不得不把梅兰托付给自己的姐姐,自己远走他乡。
“顾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陈述的?”蔡甘霖问。
“对不起,孩子,我无话可说。”顾如松向梅兰弯腰认错。
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不说,本就是他不对,再狡辩下去,梅兰就更不能原谅他了。
“孩子,要怪就怪我,当年是我嫌弃你妈的,是我逼着你妈妈去医院的,说到底,都是我的过错,我当年一心想要让自己儿子出人头地,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娶一个体面的老婆,我以为你妈妈也只是一时的迷恋,肯定会把孩子做掉,我听说她去了深圳,现在嫁的也不错,孩子,这就是命,就是苦了你。”邓小凤一看自己钟爱的大儿子在赔罪,忙把责任揽了过来。
“你老人家就不要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合着你老人家的意思是我妈妈现在嫁的不错还得感谢你们顾家当年的始乱终弃呗?”
梅兰一听邓小凤的话就来气,这老太太还真是会推卸责任会颠倒是非。
“兰兰,你奶奶年纪大了,也没念过什么书,不会说话,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说到底,是我负了你们母女两个,这辈子,我是没有机会回报你们了,以后,见到你妈妈,还请跟她说一句,这份恩情,我欠下了。”顾如松
“你一句轻飘飘的欠下了,就想把我二姐这么多年受的苦遭的罪全都一笔带过?”邓建文问。
“小文,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现在飞到你二姐身边跪下来求她原谅?好,我可以这么做,你把地址给我。”顾如松潜意识里也想见邓水英一面,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这辈子可以求得她的原谅,或许这个十字架他就不用一直背负下去了。
“我妈妈不会见你,我也不会让你去见她,我同意捐献骨髓,其中就有一个条件,我妈妈活着一天,你不可以去骚扰她,如果她有个什么意外,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说到做到。”
梅兰可不敢赌邓水英见到顾如松会发生什么,她的身子真的是经不起一点折腾的,连梅兰自己都不敢去见她去认她,更不会冒险去让顾如松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