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鹿溪正在?点外卖,没想到妹妹这么早就回来了,抬头:“店里不忙吗?”
“还好,”桑柠月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家吃饭吧?”
“我就知道我妹妹是世界上最——温柔贤惠的女人,我都不想你嫁人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桑鹿溪愤愤地拍了下桌子,顺势撑着起?身,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回来。
“姐夫要哭了。”
“啊,你姐夫是个例外,你可别告状啊。”桑鹿溪讨好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夹菜吃。
两人聊天的话题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多,吃饭的过程一直都很安静,直到桑鹿溪吃饱了,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问她:“我看你储藏间里的雪具拿出来了,是又去滑雪了吗?”
桑柠月心里咯噔了一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握着筷子低声应着:“嗯。”
她不想骗姐姐,尽管家里从开?始就一直很反对她玩这些运动,就连一贯惯着她的姐姐也?是。
可惜她已经?过了那个家长一凶就什么都不敢做的年纪,通常都是他们说他们的,自己该干什么还照干。
不过她好像早就不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了,从遇到时沐的那天起?就变了。
“不过这次我有好好保护自己,没再受伤了。”站上雪道的时候,曾经?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她还是克服不了心理恐惧。
有些事一直困扰着她,在?噩梦中,在?每一次看到熟悉的场景的时候,甚至是舞台上,只要她拿起?琴弓,就会止不住颤抖。
那天费玉琛撇下她去卫生间,她就坐在?雪道上一点点消磨时间,直到有两个人来骚扰她,然后时沐也?出现在?视线里,脾气特别大地挡在?她身前?,有种无端的占有欲。
那是重逢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时沐对她的偏袒,不然也?不会替她赶走那两个烦人的教练,虽然也?有自己赶鸭子上架的功劳。
仿佛是被蛊惑,她不愿意让时沐知道过去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硬着头皮让她教自己,然后又有了之后的那一档子事。
所以她才会自责,然后变得更胆怯,找借口把滑雪的事故掩盖过去,她停止演出的原因?也?变成了简简单单的“不喜欢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
“桑桑,你年龄也?不小了,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们会担心你的,知道吗?”桑鹿溪说起?这件事就痛心疾首。
要是当?初她态度也?强硬一点,跟着爸妈一起?阻止她,不让她学滑雪,像前?二十几年一样把她关在?家里,那起?事故也?就不会发生。
不过她这个妹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喜欢跟家里对着干,要是早点听家里的话,转学文化课,那后面这些根本?就都不会发生了。
亲眼看着她的骄傲落地,摔个粉碎,因?为?太心疼妹妹,她甚至都不敢回想。
“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