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放心,事关皇家子嗣,我们必定是仔细调查的,不会弄错。”不怪宋德敏说辞含糊,她总不能说我妹妹偷看你洗澡看到的?“对了,还有一事,请问您可知当年贺统领葬在何处?”
紫荆琢磨一下,那个贺统领就是当初带着她跑出来的那个女人吧?“到的确是有一座无名的坟墓,跟我娘的坟挨着,当初还是娘亲要求的,至于是不是那贺统领,我倒是不清楚了。”
“那不如带我们先去看一下。”
“好。”紫荆先交待墨玉收拾一下简单的东西,自己则带着宋德敏等人去坟地。
宋德敏等人确定了是贺鼎寒的尸骨,又见当初下葬的潦草,心中又是一阵心酸,甚至已经有人忍不住轻声抽咽。当初追兵追的紧急,秦康哪里敢大葬,只得急切的匆匆下葬并且抹去了一切踪迹,将追兵引到了别处。
待这些人收拾好贺鼎寒的尸骨,紫荆也只得把房子托付给青子自己则带着一家老小跟着上路。
墨玉和爹爹自是疑心现在处境的,紫荆也不敢多说,只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将宋德敏的原话说了出来,自己记忆的却是一点没说。好在墨玉和爹爹也是经事的,虽然震惊紫荆的身世,可是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行为说话都谨慎了许多。而乖乖就更好办了,她只当出门玩呢,这一路上也只有乖乖还有着欢快的笑脸。
一行人马不停蹄,连夜奔波,一心只想尽快到京城,宋德敏是心中惦记皇上的吩咐,想让太后尽快看到女儿,而紫荆她到希望越慢越好,可是行程却由不得她。好在她的心态是好的,很快就调整好了,若是以前她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现在她还有一家人呢,所以现在她的最高目标就成了保护好家人就可。
只是墨玉的状况实在让紫荆担心。做了几天的马车,墨玉的脸色很不好,晕晕沉沉的还有恶心感,又吃不下东西,紫荆还是第一次看到连马车都晕的人,心中担忧不已,路过镇上的时候买了水果和生姜,以缓解墨玉晕车的症状。
“墨玉,要不要下个镇上让她们停一下,找个大夫看看?”紫荆担心的问,墨玉倒是吃了些水果,可是一闻到生姜的味道却全吐了出来,让本事好心的紫荆自责不已。
“没事,就是找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墨玉忍着难受,跟紫荆说话。
“也是,”紫荆叹了口气,就是在现代的晕车药也不过就是让人睡着而已,根本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墨玉饿到京里吧?
紫荆顾不了那么多,到了下个镇上,强烈要求宋德敏在镇上休息片刻,宋德敏虽然不满,但是一想也是,毕竟紫荆一家都不是江湖上东奔西跑惯了的,更何况还有孩子还有老人,休息也是应当的,于是也没有多话,顺从了紫荆的意思。
紫荆得到了时间,立即镇上买了些米,买了只小锅,自己再动手改一下,就可以随时给墨玉煮粥吃了。墨玉却是买了些蜜饯山楂之类,还有许多给乖乖的零食,这一路上顶熟乖乖蹦达的欢,一点累的意思没有,把紫荆给烦的够呛。
到了京城,宋德敏先将紫荆一家人领到内务府准备好的王府里休息,自己则带着紫荆进宫面圣。
紫荆走在皇宫里,虽然面上没有怯色,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直面接触国家第一领导人啊,尤其还是这个皇权的年代,一句话就能要人小命的。紫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事情经过,又掂量掂量太后的分量,琢磨着自己要是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是认个亲而已,虽然这个亲戚有点强大。这样想着也就定下了心神,微低着头跟在教养爹爹身后往佛禧宫走去(太后住的地方),既不四处乱看,也不会胆战心惊,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让教养爹爹在心里点了点头。
一进佛禧宫,还未等紫荆磕头行礼,便被一上了岁数的男子拉了过去。
太后把紫荆拉到身边,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见到我的泫儿了……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说着仔细的看着紫荆,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又对着一旁的皇帝道,“这孩子长的可真像你小姑姑,要是你外祖父还在,不知道有多高兴。”太后说的却是自己小妹妹,佟家一门虎将,都长得人高马大,偏这小女儿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只可惜到底是身体弱,还未成年便去了,太后的父亲伤心不已,一病不起。
紫荆任他打量,微微抬眼快速的看了一眼,这太后虽然已经芳华不在,可是一眼可以看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样子,如今也是一番成熟韵味,并不显老,哪怕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也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
且不说太后的激动不已,皇帝也在一边仔细打量着,心中思量,那秦康倒是将皇妹教养的很好,(大误!)并没有山村野妇的粗俗鲁莽,反而到有一种淡然的书生气,更难得的是,经此大变,也不见慌乱不安,却是镇定的很,现在皇帝万分相信,那个沈碧玺定是紫荆教出来的,那副老实无辜的样子如出一辙。等太后情绪稍稳定些,皇帝才开口道,“父后还是先不要哭了,我看泫儿还迷糊着呢。”
紫荆被皇帝一句‘泫儿’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太后还当紫荆是害怕了,急忙几句话将紫荆的身份和过往说了出来。紫荆一听只觉得狗血,实在酝酿不出什么激动的感情,只是面上还得露出震惊的表情,她已经看出来了,这皇帝可是个孝子,只要太后高兴了那她估计什么事也没有,要是她说不打算认亲让太后伤心了,那没准皇帝就先把她给‘咔嚓’了。紫荆琢磨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您应当知道我身上的胎记吧?不如找个人检验一下吧,这事还是慎重的好。”她可不想日后得个冒充皇嗣的罪名。
太后知道皇帝定是确定了才会将紫荆接回来的,只是为了安紫荆的心,就让身边的李爹爹领着紫荆到屏风后去验‘胎记’,这李爹爹跟了太后很久,自是知道这些事的。
没一会就见李爹爹激动的走了出来,对着太后道,“是,是,就是王女没错,太后,那还有内务府的凤印呢,错不了!”当初太后用得是宫里的簪子烙的,上边的确有内务府造的凤印,如今天下也不过只有两人才有,这二十年前也只有太后才有,自然不会有错。
太后一听抱着紫荆又是流泪,皇帝和紫荆哄了好半天才让太后情绪安稳下来。
皇帝对着身边的使女使了个颜色,使女便拿出一到圣旨,让紫荆跪接了,紫荆听得头晕脑胀,总算弄明白了意思,大概就是说皇帝的妹妹流落在外好多年,如今总算找回来了,特封个什么兴国御安亲王。虽然不知道这品级,但是估计着不会太低了,紫荆不懂这宫里的规矩,只是直接的磕了头谢恩,做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落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还有给泫儿家里头的圣旨也发了去了?”太后虽然不满意墨玉的身份,可是毕竟已经有了女儿,又怕紫荆跟自己生分了,只得认了他正夫的身份。
“已经发过去了,还把皇妹夫和侄女儿接进来见您呢。”皇帝应道,“父后不知道,这还有一桩喜事呢!”
“哦?什么喜事?”太后好奇的问。
“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刚才使女前去传旨,想不到皇妹夫竟然有喜了。”皇帝有着笑意说道,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原来墨玉自进了府,身体就不舒服,不光呕吐还小腹疼痛难忍,爹爹没办法,只得请府里的下人找大夫。好在那府里的人都是皇帝太后安排的,知道紫荆的身份,不敢怠慢,连忙去请了太医。太医一诊脉,竟是喜脉,这几日奔波劳累,有些脉象不稳,好在墨玉的身体不错,吃几幅药就好了。偏巧这时候皇帝的近身使女来传旨,就先知道了这个消息。
紫荆一听,喜形于色,她可是盼了好久了,脸上就带着情不自禁的喜悦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