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淡淡的道,转身要走时,或许站得太久,双脚已经失去知觉,一个跟关往前栽。
幸好帛儿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此时,薄情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连鞋袜都没有穿,披风里面也只是一袭薄薄的,贴身中衣中裤,心里一阵苦涩。
马车内,帛儿心痛得看薄情,冻得发紫的双脚:“少夫人,主子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心疼。”
利落的把薄情的双脚擦拭干净,再用热水浸过的毛巾轻轻擦拭一遍,涂上润肤的香脂,套上厚厚棉袜。
珊瑚从马车内找出一套衣服,快手快脚的替薄情穿上,嗔怪的道:“主子,你不要再有下一次,到时候陛下若知道,派几十个宫女太监,天天跟着你,盯着你,你就惨了。”
两个丫头念念叨叨的提醒自己,薄情听着一阵苦笑,慕昭明走了,把她的心也带走。
日过中天后,薄情一脸不情愿走入齐天宫:“儿臣见过父王。”应付式的行过礼,木然的站在一边。
听到女儿恹恹的声音,梵风流掀起一丝眼皮,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的道:“还是在怪父王,把你们拆散?”
“儿臣不敢。”薄情欠缺表情的道。
“不敢!”梵风流的音量微微提高,垂下眼眸道:“那就是怪了。”
“父皇,究竟是为什么?”薄睛瞪着专心看奏折的男人,“合两朝之力,攻陷苍穹不行吗?”
啪!梵风流放下手中的奏折,薄情眼皮一跳,就听到前者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低估对手,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薄情眼眉一挑:“什么意思?”
梵风流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薄情坐下,父女二人应该好好深谈一番。
端起李安新沏上来的茶,梵风流抿一口道:“我曾经让古家的人入苍穹帝都元城,试着潜伏到帝宫,结果无一生还。”
“是秋家?”薄情惊讶的道。
“秋家只是一把利器,关键是握这把利器的人。”
梵风流捏了捏眉心道:“而且,父皇隐隐感觉到,在龙城中,除了东盟外,暗处还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他们一直不动,父皇也无从下手。”
薄情眼眸闪过一惊讶:“父皇的意思是,在龙城内,已经潜伏有秋家的人,只是他们一直未动,您暂时无从下手?”
“不,父皇是感觉到他们存在,却根本找不到他们所在。”梵风流苦笑一下。
薄情眼眸内微微一沉,淡淡的道:“父皇是想借女儿的婚事,引出背后的那个人,从他身上找出潜伏在龙城的暗卫。”
“除此之外,父皇别无他法。”
他也不想让女儿难过,也不想利用女儿,敌人太狡猾,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慕容旭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提示, 能跟慕昭明相提并论,也只有背后的那个人。
所以他让梵智流,亲自送他出城,保证争婚一事能顺利的带到元城。
“还有一件事,朕想问,你星月皇姑,你把她怎么样。”这丫头倒玲珑,竟把手伸得宫中。
“再有半个月就到了。”薄情含笑道,事情峰回路转,她也意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只有传信放了梵星月。
“然后呢?”梵风流看女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牙根有点痒痒的。
“反正最近无聊,留着玩玩。”薄情伸一下懒腰,慵懒的道:“父皇,若无事,儿臣告退。”
梵星月比梵星华,多了一点点的小聪明,可惜始终摆脱不了后宫的影响,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这些公主如此努力的表现自己,不过是想搏一个出好身,再谋一个门好姻缘。
却根本不知道,或许是从没有意识到,若摆脱不了皇权的束缚,永远都会受制于人,半点由不得自己。
梵风流无奈的挥挥手,让薄情退下,他实在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至于梵星月,自己不够聪明,怨不得别人,好自为之吧。
庄府,新帝登基后,气氛一直很凝重。
庄家主书房内的气氛,此时,更是格外的凝重。
庄家主手中捏着一封书信,正坐大书桌后面,一言不发,似是在考虑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