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上挂着一幅幅中世纪欧洲的画,从尽头的宁静之地挂到喧嚣之处。天花板的碎石折射出淡彩的光线,时御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他站在长廊拐角,看着那个女人那个熟悉的背影眼底一片凉薄。
这般行尸走肉活着还了这么多年冤枉债还不够吗?还是唤不醒她的一丝愧疚吗?要多少年?
时御每一次见单依的时候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每一次的谈话最多只能维持十分钟。
母子两个一年见两面都是奇迹。
“走吧,送你回去。”
“御御。”单依似乎还想挽留他。
时御语气很淡:“不要这么叫我。”他拿起了背椅上的外套,搭在臂弯里等着她。
“御御。”单依的眼神里带了小心翼翼和挽留。
时御听不得她这么叫,他嗤笑了声:“我说了不要这么叫。”他说地极慢,让她听的一清二楚:“这样叫很恶心。”
“御御,我毕竟是你的妈妈,我们母子之间”
时御没什么心情打断她:“当年你在法庭外面也是这么叫我的,还记得吗”
单依僵在原地,她手有些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想说些什么又张不开嘴问,半响还是犹豫的开了口:“你,知道了什么?”
时御嗤笑了声:“歇斯底里离婚,摆脱和我,和时家的关系?避如蛇蝎放弃我的抚养权?你想问的是这个吗?”
他说一次,便问她一句。
没有言辞质问,没有情绪波动,平静如同陌生人在阐述今天喝了水这件事情。
这么多年母子两个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关系如预料之中朝着更为僵硬的地方发展。
时御唇边是冷淡的笑:“母亲,我一直知道的很多。”
这句话如同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单依以为时家老爷子永远不会告诉时御的事情,时御一直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时御到底知道多少,单依过于震惊,眼神空洞无神,起身时碰翻了手边的咖啡,引来周围人的注视。
时御没有在意任何落在身上的目光,指尖抚过手腕的表。他最后看了单依一眼:“看来,你不需要我送了。”
“那么,我先走了。”男人转身,没有任何的留恋。
单依没有开口留他,她知道,她没有那个资格。
只是一直呆坐在咖啡厅的角落。
沈雾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怔。
很快,单依意识到她又搞砸了这次难得的见面。以为这个小姑娘在场,时御多少会避讳些,母子两个或许可以有喝一杯咖啡的机会。
可惜的是,她没有留住时御。
沈雾有些紧张,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要不然时御的妈妈怎么一直看着自己。
是要准备,泼咖啡了吗?
看了好一会,单依才勉强回神,拉着沈雾坐了下来,简单坐了自我介绍。
没有沈雾想象中的支票甩过来,气氛还挺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