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胖子看见吴童着急的样子,连忙伸手拉住了他,往旁边一扯,喊道:“小娃娃,在看比赛呢!别吵!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谁说出来的?”吴童追问道。
旁边没人回答他。
吴童气愤地立着,精瘦脸转头眼睛盯着台上的比赛,也不再理他。
吴童看了他好久,精瘦脸也没回头看他,也不再问他。
吴童只好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哪个满嘴是屎的乱嚼舌根!我天天跟晓哥哥在一起,怎么可能有他们说的那些事儿呢!”吴童离开时疑惑地嘀咕道。
刚才令狐晓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师父李苗,吴童却想到那些人嚼舌根,就跟令狐晓坚决地说不去了。他心里着急啊,害怕去看李苗师父了,只怕师父早听到这些谣言了,到时候与晓哥哥见面了反而不愉快。
已到半夜,青岩街道两旁树木立着,还有一些灯笼稀稀拉拉地亮着,有人推着一些木头做的小推车在卖小吃。
令狐晓和吴童两人脚步未停,一会儿已走了青岩镇大街的一半。令狐晓时不时转头看吴童,见他在咽着口水,心里好笑,他一定想着吃竹串子了。
他俩刚走到一棵大树旁,突然吴童拽着令狐晓,把拉到一旁,躲在大树之后。令狐晓心里疑惑,正要问他要干什么。吴童嘴里发出嘘声,伸手一指前面。令狐晓抬头一看,心里扑腾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
前面不远,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走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那身影,他俩很熟悉,正是青岩帮帮主牛威。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跟着,看身形正是帮主夫人薛梦茹。
“义父,义母,他们在大街上?”令狐晓心里嘀咕着。
牛帮主打着酒嗝,手臂挥舞着,嘴里骂骂咧咧的。薛梦茹在后面看着牛威,他一个踉跄要摔倒,她赶上一步,伸手去扶住他,却被他抬手挡开。
“不要喝那么多酒,你还是不听,天天跟二当家见面,怎么喝起酒来就像好久不见的,喝个没完没了?”薛梦茹嘴里嘟囔着。
“臭娘们儿,你懂什么!”牛威扯着嗓子嚷了一句。说完,他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稳住身体,又摇摇晃晃地前行。薛梦茹挪动小碎步,离他一步左右,紧跟着,也没再说话。
令狐晓眉头紧锁。
出大院之前他去找义母薛梦茹,没见着她,原来他们是在大街上。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薛梦茹去找帮主回去的,而帮主并不乐意回去。
“要打招呼吗?”吴童小声地问道。
令狐晓坚决地摇摇头。
两人目送着牛帮主和薛梦茹的身影逐渐走远。
令狐晓眉头一直紧锁。
等了好久,直到看不见牛威和薛梦茹的身影了,令狐晓和吴童才抬脚继续走。
街上灯光暗淡,看着街边卖串子的小车,令狐晓抿着嘴笑了一下,说道:“童儿,我请你吃串子!”
吴童却把眼一瞪,说道:“晓哥哥,快走吧,回船上!钱省着花,存点钱,哪天要没得挣了,我们就得过苦日子啦!”
“不会吧?我们在船上会过得很好!”
“你咋知道不会?如果不让我们在船上干活了,哪儿还有钱挣?”
“哦!”令狐晓听了吴童的说法,只得哦了一声。
吴童说得对,刚才看到牛威帮主和义母薛梦茹那样子,为什么大半夜的薛梦茹要出来找牛威?他俩能在青花号大船上干活,每月还有一些银子收入,全靠牛帮主和薛梦茹力挺他们。看样子义父义母在闹不和睦,只怕好日子不知道哪天结束了。
两人郁闷地回到青花号大船。
令狐晓站到三层甲板上,看着青岩街大街上昏暗的灯光,街道上房子若隐若现。右边小山头上,青岩石漆黑的大轮廓朝天,突出尖角倔强地指向江心。
令狐晓深深地叹了口气,盘腿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