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之前就被鬼缠上了?”盛世召说。
他记得爷爷曾说过,印堂发黑是运势低迷的表现。但印堂也是一个人面相中的“命宫”,蕴藏着人的“生气”,被鬼缠上的人往往会被夺去一部分“生气”。
陆惊鸿点头,说:“之前,玩具大王就曾请帕波克来驱过一次鬼。驱鬼失败后,帕波克去香园求我和我师兄帮忙。我师兄用符纸将莉莉安镇住,但是事后符咒又被帕波克撕掉。
从帕波克第一次来香园时,我就发现他阴气很重,身上带着死人的气息。于是我派人去调查,结果发现帕波克居然在修炼禁术。
他与玩具厂的鬼魂通灵,想用禁术控制那些鬼魂为自己所用。
他一边收了玩具大王的钱,一边又在玩具厂里修炼禁术。他原以为借着我师兄的符咒就可以轻易控制那些鬼魂,但他修为不够,这才导致玩具大王的儿子惨死。”
“禁术?”盛世召不解,他从没听过居然还有能控制鬼魂的禁术。
陆惊鸿点头,“这是一种西洋巫术。传言,只要与撒旦达成协议,就能获得撒旦的力量;不仅能控制亡灵,还能吞噬活人的灵魂。万事皆有因果,帕波克今天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修习禁术不成,遭鬼反噬。”
盛世召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等录完口供之后,他便跟着陆惊鸿一起乘车返回香园。
雾都的夜晚气压很低,空气中总是氤氲着一股湿漉漉的水汽,黏在皮肤上有种溏池不爽的感觉。
这一路上,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车内的气氛与窗外一样沉闷。
在一阵雷声过后,雨水终于落了下来,车子也驶回了香园。
进屋后,盛世召连饭也没吃,就回屋睡觉了。程叔一边给陆惊鸿布菜,一边说:“陆先生,你有没有发现盛世召有些不对劲?”
陆惊鸿尝了口面前的蔬菜汤,淡淡道:“青春期的少年,每天的情绪波动都很大,没什么奇怪的,不用理他。”
“您可说对了。”程叔说:“青春期的少年性情不稳定,也是塑造个性最重要的时候。这时候需要人去好好引导,尤其是男孩子。这样等成年后,性格才会成熟稳重。”
“引导?”
陆惊鸿仿佛听见了什么哲学性的难题。
“对啊。”程叔一本正经地说道:“盛世召八字特殊,是成为傩师的好料子。但也正因如此,他容易与神灵邪祟产生交感,是天生的‘管道’。”
程叔:“世召的性格还不稳定,心性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我估摸着,他这次与莉莉安的灵魂产生交感后,对她产生了共情。”
陆惊鸿虽一直低头不语,但却可以看出,他听得很认真。
程叔:“世召从小被父亲排斥,又没了母亲;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他心里肯定一直在埋怨他的父亲。莉莉安的遭遇与他很像;我估摸着,他这会儿心里应该不好受要不,您一会儿还是去看看?这养徒弟和养儿子是一个道理,还是得好好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