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大人乃是你的舅父”有朝臣语带不屑的说道,“这西凉王府还真的没家教。”
“这位大人可真闲啊,事都管到我西凉王府来了。”
“老夫在御史台为官,本就是为陛下肃正纲纪,你身为藩王世子有过我御史台有权纠察。”
“那么就烦请御史台的大人下一次要纠察的时候,麻烦先回家了解清楚”苏寻安看向了那位本该是她舅父之人“还有你们叶家何时沦落到这般到处认亲戚的无耻境地了?真当我年纪小不知道事情吗?当年我娘亲远嫁西凉之时是你们叶家将她从宗族里除名的,是你们叶家将我娘亲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的;这过去才几年就忘了?”
“数典忘祖,无论你再如何狡辩,也摆脱不了你体内流淌着叶家血液的事实”章柯远也是诸多附和的朝臣一员。
“章寺丞这么想认爹,你倒是让叶家认你这个干儿子啊,少在这边恶心我”苏寻安“女儿是他们自己不要的,怎么到现在反倒怪我对自家长辈无礼了?反倒怪我不孝了?”
“西凉世子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你不应该延续”言游一副敦敦教诲的模样“再说此事是你王妃有错在先,古语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王妃的过错在先。”
“言御史大人,听说你家大公子终日流连青楼,甚至还要娶青楼女子为妻,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你家大公子逐出族谱啊?”此事玉京城里有不少人都知道,苏寻安冷笑道“再者你知道当年孟老先生说此话是什么意思吗?孟老先生此话的意思是让子女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回家告知父母,让父母为其掌眼;父母觉得此人可以同意,这亲事才算成;后面再由媒人两边沟通议亲,下聘等事宜;而非由父母指定一门亲事,子女便必须遵从;日子是子女自己过的,又不是为爹娘过的,”
“哼,谬论谬论,荒谬至极”言游气得脸色发红,家丑被人提及让他顿感颜面扫地,可是自己又不能因为这个而指责对方;“你这是在歧解先贤典籍。”
不只是言游,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苏寻安这话荒谬至极;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的理解千年以来都是这般的,结果西凉世子却来一句说这个理解是不对的;
“凭什么你们认同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凭什么我要对一个将我娘亲踢出族谱的人认亲?”
“西凉果然都是蛮夷之人,不通礼数,没有教养,也难怪能做出这等不孝之事”
“老鼻头你给我闭嘴”苏寻安打断言游的话“今天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才与你这个老不死的争辩,你少在这里恶心人,不然就别怪本世子对你尽尽孝道。”
面对他们这些西凉人,这些人骨子里透露出一股高傲的气息,西凉虽然也是大乾的疆域,但是在他们眼中西凉就是属于蛮夷之地,苏寻安平日里最不忿的便这些人
骂西凉了。
西凉是大乾的西边门户,因为有这道门户的存在抵挡住了西蛮的一次次入侵,西凉的儿郎们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正是他们用生命为代价,才换来玉京城才能够享受着这么多年的太平盛世,而这群人却在这里鄙视西凉是蛮夷之地。
“竖子敢尔?”言游大怒,他怎么说也是朝廷里的二品的官员,在士子圈中越是极其有声望的地位的,今天却在这里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音响起,苏寻安动手了,速度快速无比,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言游的脸上,这一巴掌力道不小,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言游整个人直接往后倒了下去,直接把好几个朝臣都给压倒了。
“大胆狂徒,竟敢在陛下面前行凶”有人怒斥道。
苏寻安刚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便觉得人影一闪,眼前多出一个人来正是那锦衣卫指挥使卜仓州,“世子欲意何为?”
“指挥使大人放心,本世子是要跟陛下请罪”苏寻安知道有卜仓州在,她再想扇人肯定是没有机会出手,当下朝着坡顶上面的乾帝作揖“陛下请恕罪臣殿前失仪,实在是这老不死的罪有应得。”
“世子不若说说看?”乾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陛下西凉乃我大乾的疆土,是我大乾西边的门户,这些年是西凉一次次的击退了西蛮人,保我大乾西边门户不失,西凉无数的热血男儿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护住了我大乾的安宁盛世,可这老不死的一边享受着西凉人牺牲换来的和平,一边却骂着西凉人是蛮夷;陛下若是觉得臣做错了,那便下旨降罪,我接着。”
乾帝望着苏寻安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在场的朝臣们也都猜不透他现在心里所想的。
“在座的诸位听好了,我知道你们瞧不起西凉;你们要骂便骂,别让我听到就行,否则我听到一次就打一次,不管你是何等官职,除非我打不过”苏寻安扫视殿下参加宴会的朝臣,身体里散发出了强大的气息。
顿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弥漫在殿中各位朝臣们的心间;一品高手散发出来的气息,紫宸殿里没几人能够承受得住,哪怕是那些上过战场的将军是如此,参与今晚宴会的将军有不少,可是没有人达到罡气境界;那些达到罡气境界的将军们大部分都是在前线戍边。
苏寻安充满寒意的目光在大殿中划过,随后抬脚向着门口走去,今晚的宴会已经没意思了;因为她身上并无杀意,所以卜仓州并未做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