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仓州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便停了下来,没有要一起进去的意思;苏寻安也不客气提着剑就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只有一人坐在软塌上,正看着走进来的西凉世子。
“西凉世子苏寻安拜见陛下”苏寻安作揖躬身,“方才和慕容副指挥使打了一架膝盖伤着了,无法下跪还请陛下见谅。”
“无妨不跪就不跪,”乾帝也并未因为苏寻安的无礼而气恼“听说你见宁王的时候直接喊舅舅,怎么到我这就喊陛下了?”
“怕陛下不开心,我就要英年早逝了”苏寻安。
“果然,像你爹一样的不要脸”乾帝指了指软塌前的绣墩“坐下说话吧。”
苏寻安在绣墩上坐了下来,将太康剑横在双膝上。
“你跟你娘亲长得倒是有几分像”乾帝如一个长辈般打量着苏寻安。
“陛下跟我娘亲很熟吗?”苏寻安问道,她现在已经记不清娘亲长什么样了,老跛子也很少跟她讲娘亲的事情。
“也算不上熟悉吧,算一下朕总共见过三回,第一次是小的时候,你娘亲即将前往西蜀剑门学艺时候,你姥姥带着你娘进宫来拜见当时的太后,也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第二回是你娘亲远嫁西凉的时候,第三次就是上次来京为你求取西凉世子之位,”乾帝回答。
“不知今日陛下找我来,是为何事?”苏寻安问道。
“前些日子平民区的一个院子里死了不少人,不知道你清楚吗?”乾帝语气很随意。
“哦,此事啊,我有所耳闻,听说现场很是残忍,死了挺多人的”苏寻安一脸小迷糊的。
她自然明白乾帝说的是八玲珑据点的事情,不过对于此事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虽然锦衣卫对此事进行了严格封锁,怕传出去会引起京都百姓人心惶惶;但是以她西凉世子的身份要说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也就显得太假了,乾帝肯定不会相信的,所以她就干脆假装一知半解的。
“哦,朕还以为这事是你做的呢”乾帝语气平静像是在唠家常。
“陛下可不敢乱说,我平日里虽然喜欢上青楼喝花酒,街上和地痞无赖打架,可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可是不敢犯的,一向都是遵纪守法的”苏寻安大惊失色。
“你得了吧,来京都不到一个月,但是在京都里闹出的动静可不小,现在满城都知道你这个西凉女世子的威名了,竟然敢马踏守备司,听音阁里伤人,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啊?”乾帝满脸的和煦,苏寻安毫不怀疑这张脸下一瞬间就有可能变成雷霆之怒,乾帝随手拍了拍几上堆放的一叠奏章“这些可都是这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诸位大臣递上的折子,内阁还有一堆,都是要求朕治你罪的。”
“陛下恕罪,守备司之事是我当时气糊涂了,当时只想着这么大的事情守备司竟然一点都不知情,肯定是其中有蛀虫,守备司负责拱卫京畿安危,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得多严重啊,当时一心就想着为陛下找出守备司里的蛀虫,就没有考虑到其他的了;”苏寻安满脸的笑意将马踏守备司的事情说成是为了替陛下分忧。
“听音阁那事陛下你是不知道啊,那群人简直是太可恶了,他们说我不要紧,可是他们骂西凉啊,说西凉野蛮粗鄙,我们大乾可是天朝上邦之国,是陛下的疆土,都是陛下的子民;他们这么辱骂陛下的子民,我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出手也没有个分寸。”
“牙尖嘴利,跟你爹倒是一个模样”乾帝苦笑了,“胆子也是一样的大,这天下想取你们父女两性命的人可不少,你却依旧胆敢进京,着实让朕都有些意外。”
“这些想取我父女性命的人中,可是包括陛下在内?”苏寻安一脸笑意的望着乾帝,明明是很严肃的问题却问得很轻松“一个守备司里的小小的校尉怎么可能安排出如此大的刺杀阵容,这背后之人陛下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