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次知道覃缓这个人时,他是非常非常讨厌的。
小公主就该活在金丝笼中,被蜜糖浸泡着,来体验什么生活?抢了他妹妹的名额不说,还会给队里添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覃缓坚持下来了,甚至做得还不错。
她会冷漠地奚落他,也不在意他的讨厌,她脾气不算好,却十分讨人喜欢。她很有钱,但却一点儿也不高傲。
那双手,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此刻却血迹斑斑,布满灰尘。
薛宇愣愣地看着她,与她对视时,看见了她瞳孔的澄澈。
他忽然就屏住了呼吸,周围的喧闹仿佛成为了背景。
好半晌,她才意识到指甲疼得要死,眼眶顿时盛满了泪水。
薛宇沉默地,从汽车后备箱抱出一个医药箱。
覃缓愣了一下,等看他为她包扎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地说:“谢谢啊。”
薛宇没吭声。
覃缓问:“你现在帮我包扎伤口,是不是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薛宇说:“差不多了,人群已经疏散,警戒线拉好,现在只需要等着队长他们的抢险结果。”
覃缓指尖吃痛,眼角的泪顿时落了下来,她忍着,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泛着鱼肚白——不知不觉熬了通宵,但她却没有感觉困意。
“江须昂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不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可能是一晚,也可能是好几天。”
她拿着手背擦了一下下巴的眼泪,闷声问着薛宇:“我今天应该没有拖后腿吧?”
如果是以前,薛宇一定会加以嘲讽。
但今天却说不出口这种话,他喉间哽咽了一下,哑着嗓音说:“没有。”
“那就太好啦。”覃缓快乐地摇了一下双腿,目光从天空挪到薛宇身上。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我,不再是那个坐吃空山胸无大志的花瓶小公主了呢?”
她没有选择问小八。
她选择问薛宇,这个一直讨厌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薛宇心中一动,酸楚如洪水,渐渐将他的心脏浸泡。
片刻后,他真诚地说:“不是了。”
对不起,其实早就不是了,但他一直没有承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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