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爷的,其实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金鹤重。
他此刻微微蹙眉,瞥了贵妇一眼。
杂种?
无论我认不认这个儿子,你管他叫杂种?
贵妇看他一眼,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悦,立刻改嘴道:“我是说那姓张的女人不是好东西,她生的孩子,也绝对不是好东西。”
金鹤重:“唤醒他,我要问问他几个问题。”
“是。”黑衣男子从身上拿出醒神药,凑到江陵鼻子下一闻,江陵顿觉刺鼻清凉。
他顺势就假装苏醒过来。
来这之前,他也在暗中封闭了自己的丹田与筋脉,这让外人也感知不出来他的道行与境界。
金鹤重见他醒来,就问他:“张婉是你母亲?”
江陵装着刚苏醒的样子,定睛看了男子一眼,目光当中凝生恨意,然后说道:“是又如何?”
金鹤重冷哼一声:“没大没小。”
斥责一声罢,一股镇压之力也从他身上扩散而出。
江陵以普通人的状态就好像感觉到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种压力,逼迫着他要往地上跪下去。
而这,也正是金鹤重的目的。
这小子初来乍到,口不择言,在长辈面前敢以如此口气说话,实在欠教训。
江陵双腿在打颤,这一会儿却不是装出来的。
他以普通人的状态在扛住这番压力,双腿的负担的确很重,颇有点吃不消。
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顺势跪下去。
一方面,他自己是不可能跪的。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在这种时候应该要硬气一些。
于是,他也就悄然地运转了一些灵力出来,倾注到自己的双腿上。
如此压力顿时就减轻了许多。
金鹤重见自己的威压都已经如此释放了,这小子居然还能坚持不跪,不由眼角抽了抽。
“你要杀你就杀吧,反正你都杀光了苍月渔村的人,再加上我一个,也无所谓。”江陵说道。
“哼。”
金鹤重张开五指,看起来似乎还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但是一想到苍月渔村,任凭他再怎么冷血,一想到当年自己练功出错,被渔女所救的一幕幕。
终究终究,他还是动了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你母亲的事,还有苍月渔村的事,以后就不必再提了。从今以后,你可以留在金家城,也可以住在这里,但前提,是要你付出一点东西。
我也不想隐瞒于你,你有一兄弟,他身患重病,急需至亲的骨髓来拯救于他。
如果你的骨髓合适,那么将会抽取你一半的骨髓去救他。
若是他能痊愈,从今以后,我就认你是个金家人。”
这一番话,只是知会,而不是询问,更不是征求。
也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个丫鬟领着一名老者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金鹤重见老者过来,他就给老者打了个手势。
老者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水蛭一般的生物,带着微笑与江陵说道:“还请小少爷伸出手来,先抽你一点骨髓看看是否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