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奏笛、琴、筝,三艺。
而敢于上前演奏者,手艺均是不低。
三曲作来,南方学子这边急如锅上蚂蚁。
要说音律,他们之中懂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要与人比斗,人家这高水平的已经珠玉在前,他们这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也就亏了点信心,不敢再上了。
“柳兄?”
“陈兄?”
孟龙潭见状,只觉不妙,南方学子若无人敢上,那便是晴霜姑娘不分高下,这高下也昭然若揭了。
他只得一个个询问懂音律者。
然而,那柳兄和陈兄被他问起时,皆摇头摆手,歉笑不前。
“孔兄?严兄?陆兄?”
这三兄也纷纷摇头。
朱孝廉叹了口气,怒其不争,道:“既然都不敢去,那就由我去献丑了。”
他走出去,拿出一黑丸来,也坐于门前,吹奏起来。
曲调声起,这才被人认出,那是【古埙】。
声音浑浊而低沉,
只是朱孝廉平时应是怠于音律,未加勤练,曲到中途颇有滞涩。
北方诸子,闻之而笑。
朱孝廉却还是硬着头皮,将曲子奏完。
他下台后,张越彬终持琴而上。
也于门边坐下,修长手指抚于琴上,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先时做慢,后时劲,一时快来一时沉。
他所奏之曲,乃为琴艺名曲《广陵散》。技法了得,已是炉火纯青。
曲未奏完,南方诸子就已知道,音律之比,他已胜之无疑。
且,此奏妙音,比起方才朱孝廉的埙曲,也当真是阳春白雪对下里巴人。天比壤,云比泥。
闻张越彬之《广陵散》当三月不知肉味。
而闻朱孝廉的埙曲,只能令人发笑,不忍其闻。
当张越彬奏完,南方诸人也愈觉朱孝廉方才丢面。
任凭谁上去,也应在他之上。
这下好了,鲜明对比,让对方傲从中来。真是既失颜面又失技。
江陵见诸人态度,也是笑了。
朱孝廉见你们没人敢上,自己豁出去以壮士气,结果还要被你们嫌弃。
这也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是无情读书人。
为挽朱兄颜面,江陵忽伸手来:“朱兄,可借埙来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