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是老夫人那房里,以前一到夜晚,就有一条影子在上吊一样,挂在横梁上在摇晃。
这般怪事,请和尚道士来做法都没用。
后来,林管事被请来后,这些怪事才偃旗息鼓。
之后,更是平静了一两年,没再出现过怪事。也因此,大官人才愈发器重林管事。
可从那以后,怪事虽然少了,老夫人的心病却重了。
最终,段家上下,还是从这搬离了出去。
此时,老夫人沉默了须臾,叹道:“可无论怎么样,祠堂终是摆放列祖列宗灵位的地方,总不能让列祖列宗的灵位蒙尘。”
“老夫人您也请放心,此事绝对下不为例。我这就将那洒扫婆子给赶出去,重新找个勤快能干的来。若是怪事还出现,那便小的亲自去打扫,也定不让列祖列宗的灵位蒙尘。”
有了林管事这般保证,老夫人终也没再追究什么。
大概亏心事做多了,她自己心里也不那么太平。
此时,她扶着额头,哪怕身体还有些不适,也一刻也不愿在这老宅呆下去了。
叫杜鹃扶起自己,就要从这离开。
出门时也再次嘱咐林管事好生照看着老宅。
林管事自是满满答应。
随后,她又想起江陵,就问他昨晚在这可休息得好?
江陵答还不错。
这个回答,让老夫人颇觉意外。
她略想了一下,就又与林管事说道:“江先生是我们段府的贵客,你定要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
“老夫人放心,小的必定好生招待。定不怠慢。”林管事忙声不迭。
杜鹃忽然也问江陵:“江先生,老夫人是否还需开点甚么药,调理一下?”
江陵道:“老夫人应是寒气未消,也无须开药,只要以大公鸡煲汤,食疗几次,应有改善。你们可先试试,若还有不适,可随时来寻我。”
老夫人听到这话,其心甚慰:“江先生到底是医术高明的,老妇别人信不过,独独江先生的话,老妇都信。”
说着,又让杜鹃拿诊金给江陵。
这屋外还有几个郎中没离去,此时听了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
江陵对于诊金,向来也不拒绝。
但银钱什物,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此时忽道:“这次诊金就不要了,我另想向老夫人求取一物,不知能许否?”
老夫人也是豁达,道:“先生想要甚么,还请说来。”
江陵指着荷香说道:“我想替荷香脱了奴籍,不知可与不可,倘若还需银钱,我这还凑得一些出来。”
老夫人闻言笑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荷香,“我道是为了甚么,原是这个?荷香既得先生欢心,那先生也无须说甚么银钱。以后,荷香你便跟着先生就是。至于奴籍,下午,我让人带你去衙门,办一道手续,便可脱去。”
脱去奴籍,要去官府造册登记。
以段家的关系,办这些事,自不在话下。
“如此,多谢老夫人了。”
老夫人笑着被搀扶了下去。
荷香在一旁,手指相互紧捏着。默默看着江陵,一时,心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