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其恩,蔡夫人还特意让人在天行山脚下,给他立了一块碑,以作感念。
“勺景,他……他的姓名,可是叫江陵?”蔡小姐试探性地询问。
勺景一听,也是好奇:“咦,小姐,你也认得江先生吗?”
这个回答,让蔡小姐再次愣了。
真叫江陵?
同名同姓?
怕不会这么巧合,该不会,真的是同一个人吧?
那日在天行山上,难道江陵压根就没死?
母女俩再次对视,蔡夫人轻抚胸口,轻念道:“若真如此,那真是谢天谢地。”
江陵进了老夫人房间,段大官人早急得在床前来回踱步,见江陵来,赶紧让出位置,请他与老夫人瞧瞧。
江陵到老夫人身前,见她浑身颤抖,似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身上的被褥已经盖了三层了,可她却还是极冷的样子。
段大官人自诩医术已是不浅了,可怪也怪在,他母亲所染之疾,无论是先前的头风还是此时的寒症,他都束手无策。
“老夫人是何时成了这样的?”江陵问。
段大官人则向后面指着丫鬟杜鹃,厉喝道:“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杜鹃本就紧张,被这一吓,眼眶也红了起来:“我……大抵半个时辰内的样子。”
段大官人怒道:“让你照看老夫人,你就是这么照看的?连时间都无法给我说个准确?”
杜鹃眼泪终挂不住,落了下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认错。
这也真不能怪她,前两日老夫人头风病,累得她整日整夜都没睡,今日真个是疲乏了。
“大官人也不必怪她了,老夫人这病,也非大事。这船上可有活鸡?”
“有的。”
“且让人备上一碗公鸡血,与老夫人服下,就无碍了。”
“公鸡血?这是何方?”段大官人不解。
纵观千金本草,也未见以公鸡血直接作为方子而成药的。
江陵早看出老夫人一身阴气,尤其从那五脏六腑发散出来的阴气,极为诡寒。
这本就是不正常的症状,那阴气想要化解,还得被他引走。
但这真正原因,又岂能一一说与众人听?
只能随口解释道:“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多虚,几日来又多为疲困,这船行于江上,夜里寒气较重。这寒邪入体,也就成了这样,若用乡里说法,这便是‘打摆子之症’。公鸡血,性阳,有暖性,及时饮用,可让病人轻松一些。”
段大官人听得似懂非懂,忙叫人去准备。
不到一刻钟,一碗公鸡血就被杜鹃端了过来。
江陵示意让她喂老夫人喝,而他则装作给老夫人探脉。
实际上,却以探脉的动作,在汲取老夫人体内的阴气。
这阴气于他人是害处,于他,却算是滋养之物。
‘这段老夫人,莫名其妙身上出现这么一股阴气,今晚还真是怪异了。’
也算段老夫人命大,这阴气发现得早,她只是受点折磨。
若是再晚一点发现,以她这年岁,便必是要去阴间报道了。
一碗鸡血喝完,在众人目睹下,段老夫人身体寒颤的动作,忽然就停止了。
她本人,也缓缓睁开了眼,有了一丝清明。
众丫鬟们瞧得一喜,段大官人也是喜得鼓掌一赞:“先生之法,还真是立竿见影。真乃神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