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天行山地势居高,后山那地儿,由风水看来,不应出现寒潭才是。那一片,当是旱地。”
后山偏北,火字当头,有水则为反常。
黑衫儒者颔首,端起酒杯敬道:“上仙所言极是,那后山在五年之前,确是旱地。只是某日地震山摇,一场地龙翻身之后,那后山之下莫名就出现了一个深潭。
其潭之深,幽不见底。数月后,那大虺突来,就占领那处。至今为止,已与小生争夺这天行山地脉之灵达五年之久。此虺鸠占鹊巢,不通情理,小生也不欲害它性命,只消将之赶走便是。”
“若真如此,那倒也在情理之中,那寒潭何在,可带我去瞧瞧?”
“上仙请随小生来。”
见江陵意动,黑衫儒者自是欣然。
立刻长身而起,就往后山带路。
他步伐一迈,忽左忽右,走的是蛇形步。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试探,去之飞快,一步之间,就达数丈之远。
江陵见之,忽将双臂展开,待山风拂来,他身轻如燕,随风摇曳。
只略做飘拂,就追在黑衫儒者之后。
此去后山,只二三里。
山势崎岖,根本无路可行。
黑衫儒者跃崖走壁,待他来到一片石林凹陷处,江陵亦如风筝般,刚好飘落在他身边。
他瞧在眼里,惊在心里。
忽指这凹坑里的某处,道:“上仙请看,由此洞进入,便是那寒潭所在。”
他这话刚说完,那某处的石洞里,就有一股腥臭的风,吹拂而至。
江陵凝望过去,远远就瞧见,那石洞深处,有着一对灯笼般的眼眸在冷冷相望。
这种眼神,有点熟悉。
江陵记得,当初在青牛村杀河神的时候,那河神的身外化身,也是这么一条大蛇。
“你与他,本体皆为大蛇,而你还有山神令在身,掌一方土脉之力。按理,它应当是奈何不了你才是。”
黑衫儒者道:“小生本体旱蛇,他为水蛇,在山洞之外,他确奈何不了我;可在山洞之内,我亦奈何不了他。”
江陵:“我若让他从这离去,你便将金色肉芝予我,可是说话算话?”
黑衫儒者:“岂敢不算?”
“好。”
说了一声好,江陵即跨步朝那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