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明明说人言,可吐出来却成了马嘶。
它环顾四周,想寻自己孩儿。
看来看去,终是在一头小羊身上,感到了熟悉。
到底是为人母者,自家孩子无论成了什么样,那骨血相连的亲近,终是说不清道不明。
它挣扎想爬起来,可四足被困,屡屡跌倒在地。
爬着爬着,眼眶里就淌出了泪来。
“勿要当我开玩笑,你再不听话,我便打死你孩儿,信不信?”
那人扬鞭,作势要打那小羊。
可怜父母心,黄鬃马摇头起来,发出嘶吼,那意思似乎已是认命。
无论怎么待她都行,只要别害她孩子。
“算你是个识相的。”
四个行商见母马认命,又是笑了起来。然后将众马的绳索连接在一起,一人带路,两人护队,又在路上走了起来。
又三里后,过一凉亭。
江陵带着婴宁在这歇脚,只因这有一口地下老泉,方才还有鱼儿跳出。
婴宁瞧得好玩,就想用那竹枝去戳那鱼儿。
江陵笑她,这怎能戳到鱼儿?
若想吃鱼,当是用钓具才行。
为给她示范,砍一拇指大小的翠竹,拴上麻绳。
又在纸上画上一钩,一料,当物品成真,麻绳拴钩。钩上挂着老三样,蓝鲫速攻九一八,稍加混合,便可做钓。
婴宁初学钓,用这套工具下去,竟是一钓一个准。
三条大鱼上来,乐不可支,喜笑颜开。
那四人商队过来时,刚巧见她上鱼。
有一人就抚掌笑了起来:“这小妹妹倒是厉害,钓如此大条的鱼,竟能信手拈来。”
江陵回看他们一眼,见他们原来是之前茶棚里的茶客,便行点头之礼。
四人刚近凉亭,他队伍里,一匹黄鬃马忽然前蹄高扬,拖着绳索跑向江陵。
四人一见,立刻喝止,一人更是拿鞭抽打。另一人拖住缰绳,不让它靠近过去。
江陵被这突然举动,也小吓一跳。
然而,当那黄鬃马被打了几鞭子,它竟忽然跪下,双目之中流下了浊浊泪水。
看着江陵,频频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