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想不想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esp;&esp;少年身上的魔气尚未消,磅礴浓厚的威压覆上颅顶,穆无霜只觉遍体发凉。
&esp;&esp;她虽然留有后手,也知道要怎么应对交心老爷,但心脉受损却是实打实的。
&esp;&esp;穆无霜此刻身上的虚弱不是凭空假装的,而是真的散去了一半魔力。
&esp;&esp;这个状态是可逆的,但并不是能说逆就逆,张嘴就轻易逆转的。
&esp;&esp;而且穆无霜现在暂且不能逆转。
&esp;&esp;她特意给交心老爷破绽,为的就是要在脉络里存储他的魔力,而这个魔力在之后,有很关键的用处。
&esp;&esp;而归览此刻,明显不怎么讲道理。
&esp;&esp;他低眉垂目,眼底阴鸷渐显。
&esp;&esp;少年一指抚上她心口淋漓的血洞,按上去——
&esp;&esp;“你如今这般模样,又能做什么呢?死得就剩半条命了,也顾着做事?”
&esp;&esp;归览笑意恶劣:“依我说,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知之明和觉悟,不该不自量力,不该逞能。”
&esp;&esp;“你说对么?”
&esp;&esp;修长指节沾染了满指淋漓鲜血,穆无霜唇瓣紧抿,脸上微有颓然。
&esp;&esp;归览的威压逼得她气息都发滞,一阵一阵的压迫感自喉头延展到舌根,令她有种呕吐的冲动。
&esp;&esp;自从当上魔尊以来,她很久没有体会过被威压桎梏的感觉。
&esp;&esp;如今乍然感受,那种发自心底的深重无力感再一次漫上心头。
&esp;&esp;曾经,从前,也是这样无力。
&esp;&esp;威压之下,手脚皆不能动。
&esp;&esp;少年冰冷的手指攥上手腕,力道大得几近能够掰断腕骨。
&esp;&esp;紧接着,她被一把搂起。
&esp;&esp;归览将她抱起在了胸前。
&esp;&esp;少年气息平稳,臂弯并不如他的手掌一般冰凉。
&esp;&esp;他身量颀长,肩胛略有单薄,指骨和手掌的力道大得惊人。
&esp;&esp;这不应该说是抱。
&esp;&esp;应当算是一种另类的禁锢。
&esp;&esp;少年身上的威压丝毫没有敛去,毫无束缚地放至最盛,锢得她手脚发软,喉头涩然。
&esp;&esp;她胸口犹然在淌着温热的血,黏黏糊糊的,令些异物感的难受。
&esp;&esp;穆无霜在威压下艰难地犹豫了一瞬,就抬手想要施个术止止血。
&esp;&esp;哪知道少年下颔像是长了眼睛,在她抬手的一瞬间,一只手就冰冷地扼住了她将抬未起的动作。
&esp;&esp;归览声音低哑:“想袭我,趁早歇了心思。”
&esp;&esp;他说完,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随口接道:“况且——”
&esp;&esp;且字的音及时止住,归览眉间古怪地动了动,没说什么。
&esp;&esp;他握着穆无霜右腕子的手指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