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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废物。

&esp;&esp;穆无霜额心的凤仙仍然在突突跳动，灼热非凡。

&esp;&esp;这样烫的热度，却让她如堕冰窟。

&esp;&esp;她知道归览在不休地调动着魔力反抗她，而这个事实恰恰和归览方才说的话应和起来，变成锋锐的针，扎进骨头里。

&esp;&esp;穆无霜想起了自己额头上的凤仙印记，总是在归览魔力涌动的时候变得灼烫。

&esp;&esp;她想起自己识海里面那朵巨大的凤仙花。穿过花瓣，她看见过归览月夜下，倚靠在池塘边剜挑伤疤。

&esp;&esp;魔宫里没有池塘。

&esp;&esp;所以那方池塘也是归览的识海。

&esp;&esp;他们识海相连，意味着力量也相连。

&esp;&esp;力量在二人当中自然也有取舍。谁的识海大，力量就更偏爱谁，就常年去往谁的识海里。

&esp;&esp;穆无霜识海广袤，大部分魔力就自然去往了穆无霜的识海里。

&esp;&esp;这便是她入魔后，修为暴涨至天魔，继而称尊的真相。

&esp;&esp;说是窃取，也并不为过。

&esp;&esp;穆无霜抵住归览的指尖，无意识地松了力道。

&esp;&esp;下一刻，归览冰凉的手掌掰开她的腕，声音一顿，恢复了寻常的漠然阴沉。

&esp;&esp;他冷冷地笑，“穆无霜，别把旁人都当傻子。”

&esp;&esp;“你做了什么事，有多阴私恶毒，很难看出来吗？”

&esp;&esp;穆无霜眼睛一眨，看向归览：“你什么意思。”

&esp;&esp;“你以为这个凤仙花印记是我做的？”

&esp;&esp;“不是吗？”归览笑意凉凉，语气嘲弄：“都这样了，你还要维持着你的菩萨尊严，和我继续装吗。”

&esp;&esp;穆无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眼波沉下：“装什么？”

&esp;&esp;她生得明艳娇俏，一贯是娇憨姿态。此刻目光却沉凉如水，眉峰敛起，神情里多了几分郑重。

&esp;&esp;穆无霜道：“我出身穆家，固然按除魔卫道来评功，但从来品性排先，更重人德。”

&esp;&esp;“循天理人情，明德至理，是穆氏家训。”

&esp;&esp;“我不会急功近利去求旁人的修为。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没事来魔界偷你修为，我是有什么大病吗？”

&esp;&esp;她说得焦急，有些激动。

&esp;&esp;归览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扬手鼓掌。

&esp;&esp;啪啪的掌声里，他笑得眉眼弯弯：“穆无霜，我从前以为你是装蠢，没想到你是真蠢。”

&esp;&esp;“和一个魔，聊你的仁义道德，聊你们修真界匡扶济世的抱负，是想用你高尚的品德感化我，让我一心向道是吗？”

&esp;&esp;归览眼神怜悯地盯着穆无霜：“可惜啊，这里是魔界，是荒川泽啊。”

&esp;&esp;穆无霜忽然低下头。

&esp;&esp;然后她深深看了一眼归览，道：“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