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一向有专门的清洁人员打扫,所以协助打扫就是去扔垃圾。
虞听晚放学时特意从教学楼卫生间那边走了一趟,不过他不是去监督的,而是看看许涯时在不在。
时值九月,天气早晚凉。
许涯时的薄外套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内衬的校服衬衫紧贴肌肉的曲线,兼具成熟与青涩气质的脸平板无波,绷紧的手臂拖着垃圾桶正往垃圾处理车方向走。
虞听晚看了会儿,发现还剩下两个大垃圾桶,上前帮忙拖了一个。
倒垃圾这种事,伤害极小,侮辱极强。但要是和强制标记的罪名比,又算不上什么。
oga数量极少,大多数oga的体能都有所缺陷,所以国家把oga归入了特殊群体,受到立法保护。
强制标记是犯法。
虽然许涯时名声不好,可他是被冤枉的。
虞听晚可以解释许涯时没对他做什么,却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和许涯时在卫生间扭打起来。
最主要的是许涯时没办法证明自己没在卫生间抽烟。
看到虞听晚过来,许涯时并不惊讶,他拖起最后一个垃圾桶,沉默地扔上垃圾车,而后进卫生间洗手。
虞听晚也在。
说实话,两人再度并排时,虞听晚心里都打了个突,下意识离他远点。
经过清扫的卫生间水汽十分浓重,清洁人员照例点上熏香,檀香味道沉甸甸的。
许涯时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洗完手,拽过吸水纸擦干,扭头说:“你躲什么。”
虞听晚见他情绪稳定,放心了大半:“以免发生不可控的局面。”
“呵。”许涯时突兀地笑了声,“你这个人真奇怪,黑锅是你扣得,处罚是你提的,这会儿心里不安来求原谅是不是太虚伪了点。”
虞听晚忍了忍,没忍住,说:“我担心你报复邵奕染。”
“他叫邵奕染?是挺欠的。”许涯时挑挑眉,“不过,没你欠。”
虞听晚:“……”
虞听晚剩下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并不惧怕许涯时,如今仇恨很稳,还在他身上,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他转身要走,没想到许涯时没想放过他。
颀长的身躯倏忽间侧身闪过,牢牢挡在虞听晚面前。深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好像黑色的磁石。
虞听晚以为他还想打架,沉下声音道:“你现在还有处罚在身上。”
“知道,”许涯时说,“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抽烟。”
他望着虞听晚,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暗中角力似的,连空气都一寸一寸地变重。
虞听晚莫名有些烦躁,说:“知道了。”
许涯时又是一声冷笑,像刚刚逗完一只尖牙利爪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