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她来真的,连忙手忙脚乱的上前拉扯,好容易把人弄下来,钱桂芬坐在地上,握着麻绳哭得肝肠寸断。
之前柳沉鱼吓唬她的话,她都当成耳边风了。
年前的话,年后还没消息,她敢肯定大队那边儿不会把那件事儿吐出来。
毕竟东窗事发大队干部也跑不了干系。
只是她没想到,原本一切如常的刘传明突然就要跟她离婚。
这对于她来说天都塌了。
生产队她根本就不能回去,如果刘传明再跟她离婚,那她岂不是活不下去。
再说了,跟着刘传明过惯了好日子,重新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也受不了。
刘传明虽然不待见她,也不愿意跟她圆房,但是工资每个月到点儿上交,从来没短过她的吃喝。
这么好的男人她放走了,以后上哪儿找。
柳沉鱼实在不明白,大年初一就闹离婚的人,怎么就闹了这么久。
“你来我们家就能挽回你男人的心?”
柳沉鱼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肯定不正常就是了。
“你这么闹,除了让刘连长更坚定地跟你离婚,还有什么好处?”
她最看不起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的人了,生命珍贵只有一次,不是用来威胁别人的武器。
你自己不珍惜,谁还会珍惜你的命。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狐媚子迷的秦团长什么都听你的,纵着你打压手下让手底下的兵离婚……”
柳沉鱼深吸一口气,慢慢抄起地上的笤帚疙瘩,恨不得一下塞她嘴里。
不过没等她说话,钱桂芬嘴里就被塞了一只鞋底子。
柳沉鱼拿着笤帚疙瘩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她颇为佩服地看着气势汹汹的孙大娘。
孙大娘见她不动,以为她被吓到了,一只手死死拽着钱桂芬的头发,一只手朝柳沉鱼摆摆。
“闺女,咋的啦,吓着啦?”孙红星叹了口气,“你就是面儿薄,这要是在我们生产队,呵,我一定让她知道生产队的驴为啥这么听话。”
倔驴子不收拾哪儿来听话的,换言之就是欠抽。
“这样满嘴喷粪的人就直接堵住她的嘴,让她来不了口就完事儿了。”说完,孙红星还不解气,抽手照着钱桂芬的脸就是两个抡圆了的大耳瓜子。
“艹你八辈儿祖宗的,糟蹋的老娘的鞋。”
说完看着她沾了口水的鞋子,回手又是两个耳刮子,这两个耳刮子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
孙红星是常年上工的,跟村里的壮劳力一样拿满工分。
直上直下的大坡,她推着小推车弄着一车粪,气儿都不带喘的一把就能推上去。
可想而知她的力气有多大了。
几个耳光子下去,钱桂芬只觉得眼冒金星,连嘴里的千层底老布鞋都忘了吐。
这虎老娘儿们从哪儿冒出来的,出手狠绝,她挣扎了半天愣是没挪动半分。
柳沉鱼震惊于孙大娘的战斗力,她思绪飘远。
项雪要是能有零点五个她老娘的战力,也不至于被千里之外的婆婆压的喘不过气。
「已经在吊水了,肠炎拉虚脱了,今天差点儿就住在马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