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小声问:“怎么了?他不肯到——”
话没讲完,梁项看见了坐在沙发角落的关越,抱着一个比较他人来说,小很多的抱枕,防备的看着他。
梁项很惊奇,关越竟然能这么配和,虽然还有防备,但不得不说这个退让,是极大的进步啊!
他同时不大明白,关越这么配和,怎么祁慎像是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现在重点是在关越身上,梁项暂且将对祁慎的奇怪放置一边,换了鞋向关越走过去。
走得很慢,边走边问:“我可以坐在哪里?”
关越沉默了片刻,指了距离自己最远的位置,然后看向祁慎,小声喊:“祁哥,祁哥你说跟我一起的……”
原本祁慎就极其纵容关越,这会儿刚被关越戳了心,更是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到关越身旁坐下后,还问:“要不要我抱着你,圈着你?”
梁项:“……”
梁项干咳了一声,故意插嘴道:“没想到几个月没看见你的人,你都长这么高了啊?比祁慎高吧?”
这话跟触雷似的,让祁慎脸色变了变。
倒是关越没什么反应,他没让祁慎抱着圈着,而是躲在祁慎背后,贴着祁慎的背,从后拥着祁慎,下巴搁在祁慎肩膀上。
“我本来就这么高,我有、我有一米九二……祁哥,祁哥比我高。”
梁项:“……”
祁慎只有一米八五吧?
他瞥了一眼祁慎,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又故意说了一些事儿,总隐隐约约透露此刻的关越,和三十岁的关越还有差别的地方。
这些小漏洞,全都给关越自我逻辑给补充了。
可能是因为梁项后面问的,关越有些应对不来了,他本能的察觉到没办法自圆其说了,他开始逃避,整个人往后缩,不与梁项对视,甚至找借口说:“我有点困了……”
梁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要是以往,就顺坡下驴,啥也不说了,收拾东西识趣离开。
可这回,梁项不,他有些尖锐的问:“关越啊,你不是想治病吗?怎么能逃避医生的问题呢?”
关越不答,他额头抵着祁慎的肩胛骨,在祁慎背后,手紧紧拽着胸口口袋里的简笔画,手背有青筋浮现,忍耐快到极限了。
梁项也估摸着快耐不住了,他突然就不咄咄逼人了,话头一转道:“我不继续问也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外头下了雪,很大的雪,你到阳台上,看完一场雪,怎么样?”
要么被逼迫着问话,要么打开窗帘,走到阳台。
两者都需要关越下很大的决心。
关越喉结滚动,看着拉实的厚重窗帘,沉默许久说:“我、我去看雪……但是外面好冷。”
梁项显然不给他退路,他起身道:“羽绒服在哪儿?我去给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