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掀桌了。
关越的忍耐也到了一定限度,他倏的站起来,大喊一声:“拉斐尔!你这只臭猫猫,不要太过分了!”
房门外头杵着的祁慎:“?”
猫?
祁慎觉得在期望和绝望之间来回跳得实在太难受了,他猛地握住门把手后,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
大概夹杂着紧张,力气有点大。
门被打开的时候,惊到了拉斐尔和关越。
一猫一人反应特别相似,都睁圆了眼睛看向祁慎。
“祁哥?”
“喵”
祁慎顿了一下,有一瞬间差点以为是两个关越在叫他。
“这猫……”祁慎很吃惊,怎么会有猫跟关越这个小崽子如此像呢?
关越坐在地毯上,看整个房间被他和拉斐尔弄得乱七八糟,颜料乱飞,他有些心虚的抠自己的手,漂亮矜贵的布偶猫竟然也学着关越抠爪子。
祁慎张了张嘴,可什么话也没讲出来。
他想到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到打开房门后,独自一人与小猫喃喃自语的关越,心难受起来了。
和以为关越喜欢盛景的难受不一样,这种难受更偏向于一个词,心疼。
祁慎放下书包,深吸口气后赤脚走向关越,在他跟前蹲下,抬手给他擦了眼皮上沾到颜料,深吸一口气问:“对不起。”
关越一愣,不知道祁慎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
“祁哥,你怎么了?”
可能是蹲着太累了,祁慎干脆在这个凌乱的地毯上坐下来,他整个手掌贴在关越的后脑勺上,倾身上前一点儿,与关越额头贴着额头。
他低喃:“这几天,我为了竞赛,早出晚归,你孤单吗?”
关越想说自己不孤单,是他自己心里有事,所以没跟着祁哥跑的,可张了张口,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不仅说不出不孤单三个字,还忍不住挤进祁慎怀里,紧紧的抱住祁慎的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竟然掉下来了。
关越自个都惊到了,慌忙坐正,想要把眼泪擦干净,可眼睛不受他控制,就是要掉眼泪。
“奇怪?奇怪……”关越拼命的擦眼睛,一双漂亮的眼睛给他擦得通红了。
祁慎捉住他的手,哄道:“别擦了别擦了,眼睛都要擦坏了。”
关越求助的看向祁慎:“祁哥,我不知道,我不晓得……我没想哭的,好奇怪啊,我为什么会掉眼泪啊——”
祁慎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眼睛,边亲边说:“因为我没照顾好你,都是因为我。”
祁慎不吝啬言语,用他自个最温柔,最亲昵的语气,终于是让关越不哭了。
并不宽阔的房间里,有四散的颜料,有乱丢的纸屑,床上的杯子也是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