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温热的小手碰到他的脚腕时,傅成深如梦清醒,立刻缩回脚:“不用!我自己来!”
不管她是如何出现在这里来的,她都不是他的保姆,他也还没无用到需要人伺候换鞋的地步……更何况,他疼爱她都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她蹲下去为他做这种事?
姜慈却不依,手跟着过去再次捉住他的脚腕:“抬脚!”
低柔婉转的声音,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傅成深双脚愈发用力蹬地:“我还不想换鞋,你先起来!”
感受到他的固执,姜慈想起自己咨询医生的那些话,抿了抿唇,疯狂压下眼底的潮湿,站了起来。
医生告诉她渐冻症虽然不治,但初期患者还不会有太严重的症状。只要按时服药,就会延缓病情恶化速度,尽量让他像正常人一样去生活。
更重要的是:要让他开心!不管生了什么病的患者,“开心”是一剂最好的药!
就算最后还是不会有奇迹,那十年以上生存几率还是很大的。
随着姜慈缓缓起身,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扑面而来,傅成深再次确认了她的真实。
他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我以为是做梦……真的是你,过来怎么不告诉我?”
醇朗的声线微颤,那是努力压着的激动。
姜慈微仰头看着他,纤长的手臂伸过去勾住他的脖子,眨眼笑时红唇牵起,笑得又甜又妩媚:“傅先生给的诱惑那么大,我突然就不想努力了。协议我签了,但是就怕过了有效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这个小妖精,怎么能如此勾人!
傅成深喉结微动,浑身都涌动着暖流。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说算数就算数。”
温柔宠溺得不像话。
可对姜慈来说,他的这种偏爱像绳索一样勒住了她的喉咙,气息堵得难受,生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她只能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明媚的笑容像是焊在了脸上。
傅成深亦深看着她,哑声问:“怎么不说话?”
言落,他双手掐住她的纤腰,轻轻一提让她踩在了他脚上——像以前进他的卧室做那种事儿一样,他喜欢她依偎在他怀里一摇一晃地朝前,然后两个人一起滚进大床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手落在她腰上时,姜慈就预判了他的动作,主动跳起踩了过去。
她不想他太费力气。
不仅因为他生着病,也因为他刚出院回来还没吃晚饭。
美人在怀,纵是傅成深这种控制力极强的人,也很快像变了一个人,那眼神里的灼热像个失控的毛头小子。
更何况,这是他喜欢的姑娘,是他每天都想见又怕见的姑娘。
姜慈没有回答他,勾着他的脖子笑得灿烂,满眼都是碎光。
这种欲擒故纵太致命!简直就是无声的邀请!
傅成深大手滑到她的后腰上,将人轻轻往怀里一带,低头吻了过去。
他冰凉的唇碰上她的温热,两人体内的荷尔蒙疯狂碰撞了下,彼此的温度倏地升高。
她的不拒绝,让傅成深闭上了眼,加深了这个阔别已久又疯狂思念了太久太久的吻……
两人很快吻得难分难舍。
姜慈把所有说不出口的话都融在里这个吻里,她先是被动承受,可当那熟悉的被爱的感觉重新袭来时,她闭上猩红的眸不管不顾地主动吻他。
终究是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她身体从内到外都只认他!
趁他现在身体还可以动,她要让他开心!让他全身心都快乐!
这久违的拥抱和亲密本应该只有甜腻,可这却是用刀换来的……姜慈吻的有多积极,心里就有多痛!
而最难的,还是要隐藏那些伤口,一切都要装作若无其事。
缱绻的吻,从玄关一路晃到客厅,姜慈一鼓作气准备将傅成深按到沙发上时,男人火热的吻突然停下,情动不已的身子也僵住了。
姜慈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倏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