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倒像是自己这个皇帝欺负七旬老人。
嘉和帝没有?追问魏信,而是看向祁丹椹道:“朕知道你的冤屈,但你所犯欺君大罪是事实,朕也不能不罚。”
祁丹椹知道,他的筹谋成了。
现在嘉和帝需要对付世家的人才与工具,他就是那?把利器。
嘉和帝愿意松口,就代表着他有活命之机。
他知道嘉和帝绝不会轻饶他,至于惩罚他什么?,他不知道。
他连忙叩拜道:“罪臣愿意领罚,绝无怨言。”
嘉和帝站起身,朝着监狱外走去。
魏信颤颤巍巍的跟上。
走出监狱,嘉和帝望向?身侧的魏信,试探道:“太尉,你刚刚也听到了此子的冤屈与不平,你认为,要怎么?处罚呢?”
魏信神态极其疲倦,中?气不足道,“老臣很久不办案,着?实不知这等情况要如何处理?”
言下之意,嘉和帝早就脱离他的掌控,收回?了许多?权力。
他想要重判,但嘉和帝不一定这么想。
既然存在分歧,他就不必多?言。
嘉和帝沉声道:“这点事,太尉还是能做主?的……”
言下之意,太尉做朕的主又不是一次两次。
这次若是太尉想,不照样能按照太尉的意思来吗?
魏信将球推回?去,恭敬道:“天下事只有圣上才能做主?。”
嘉和帝突然笑出声,道:“哈哈哈,做主??这天下的主不好做啊,有?人想要杀,有?人想要救,你看看朕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含心殿外说喜欢他,一个发疯似的到处找人麻烦,朕没有?教好?儿子,你没有?教好?外孙,苏泰倒是留下个祸害,让我们左右为难……我们君臣三人,哈哈哈,果?真是不死不休啊……”
魏信直言不讳:“那就看圣上更在意什么?了?”
嘉和帝半晌没吭声。
这个老东西,威胁他都威胁的这般难以理解。
要不是他是苏泰的学生,他现在都听不出这老东西的言外之意。
魏信这话无异于明明白白告诉他,现在祁丹椹与世家都是他想要拔掉的刺。
这两根刺,他只看到了自己最想扒掉的那?根,却忽略了自己有能力扒掉的那根。
一旦他动了世家的根基,也就是动了江山社稷的根本。
王朝必定会发生动乱,那么他这个皇帝的皇位可能就坐不稳了。
这个老东西在提醒他,他若最在意皇位,就别?轻举妄动。
嘉和帝眼眸锐利望着他惧怕半生的老丈人,沉声道:“太尉还是这么?爱说谜语,当年你的谜语只有?苏泰能听懂,想必这么?多?年,太尉很寂寞。”
魏信不置可否:“确实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