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一拍手中折扇,笑道:“姑娘此言有理,太白诗词气象万千……”
陈浮生一副姑娘此言深得我心的神情。口中话语有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陈玉词目光如剑。投射过去,要将他刺个千苍百孔,恐怕他不会后知后觉的停下来。
一个只懂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吃货,也学人家骚客谈诗词?
注意到妹妹眼神中的鄙视之色,陈浮生讪讪一笑。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他这不是遇到了“知己”嘛。
见陈浮生终于不再高谈阔论。聂小倩对陈玉词说:“陈姑娘,里面请。”
主殿后面有一个后院,来过庙里观礼的陈玉词是知道的。
只是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女子是谁,为什么要请自己进去,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在一请之下,竟是没有多想就懵懵懂懂的随着往里面走了去。
是自恃艺高?亦或者心无戒备?
旁边的陈浮生见这位风姿天成的女子邀请妹妹,心里痒痒的,待要厚着脸皮跟进,不料脚步才动,四道锋芒毕露的目光扫过来,他顿时头皮麻,不得不停在了那里。
后院门被推开,陈玉词有点迷迷糊糊的走进去。
不过当她走进去看到里面坐在那里窃窃私语的两个人,立时是怒从心头起。
“小姐!”
巧剪云比陈玉词的反应还快,她虽然对聂小倩带着陈玉词进来很是吃惊,但在看到小姐进门,她便认了命,立即跪倒在地,而董秋生,还在惊讶时,被一同拉着跪倒。
见巧剪云跪在地上不求饶,不哭泣,不诉苦,不争辩,只是默默的俯,让陈玉词浑然没有料到,一时愕然。
在陈玉词愕然的时候,聂小倩说话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会带陈玉词进来,是因为巧剪云与董秋生私奔的源头在陈玉词上。
抛弃了爱情之外一切的私奔毫无疑问是最下乘办法,如果可以避免,自然是极好的。
她就是要劝服陈玉词,让她放过巧剪云与董秋生那不是罪的私奔之罪。
刚冒充了救苦救难的谷娘没多久,又要客串牵姻缘于一线的红娘,唉,兼职如此之多,实在不容易。
却说陈玉词刚从愕然中回过神来,又听得聂小倩所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便又是一愣。
不是因为这话说得有道理,而是在庙里说拆庙的话,这没问题吗?
当然是没问题的,所以聂小倩继续大说特说:“陈姑娘,庙拆了可以再盖,神仙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不会怪罪拆庙之人。然而一桩姻缘被毁掉了,也就毁掉了,不能再度挽回。”
陈玉词终于说话了:“董秋生怎配得上剪云?”
聂小倩微笑着说道:“你不让剪云嫁给董秋生,怕不是因为董秋生配不上剪云,而是你觉得你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冒犯?”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冒犯?”陈玉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让剪云嫁给董秋生,是为了剪云的人生着想,怎么可能是因为她的自尊心被冒犯了?
“剪云与你情同姐妹,也是知书识礼,居然会喜欢一个董秋生,你觉得被董秋生抢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对剪云寒心?”聂小倩继续说。
“小姐,我们?”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我说你们什么好?你是玉词的丫鬟,要,难道不应该让玉词为你们作主,可你们,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不留,就一走了之,也怪不得玉词会生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浮生终究还是跑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