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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第1页）

片刻后，宋小五带了儿女出来，站在了另一边。

&ldo;母妃。&rdo;一直安安静静的北晏在她怀里叫了她一声。

宋小五低头，听她小小地说了一句：&ldo;父王在哭。&rdo;

一刹那，宋小五的眼睛热了，她摸了摸小女儿的头，抬眼望向了雪夜。

没有人能永远活得完整。

另一边，燕帝也听到了里面的哭声，他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冲了进去，双眼流泪，跪在趴在地上痛苦流涕的德王面前泣道：&ldo;小王叔，我们是一家人，您都不帮我，谁帮我?您就帮帮朕罢，小王叔!&rdo;

德王抬起了头，英俊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叹了口气，扶上了燕帝的腿，看着面前的牌位，慢慢地站了起来。

燕帝抬头仰脖，听他出声：&ldo;大侄子啊……&rdo;

&ldo;小王叔。&rdo;

&ldo;要不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干什么呢?&rdo;德王低首，眼泪往地上一滴接一滴地滴落，&ldo;你怎么就还是不懂啊?&rdo;

&ldo;王叔。&rdo;燕帝被他的哭相吓住了。

&ldo;孩子，你既然说我们是一家人，那一家人不是一家人逼，另一家人不断退得来的。&rdo;德王抽着鼻子，忍着心痛，自嘲地笑了一下，笑脸惨不忍睹：&ldo;周家乃强弩之末，到你手中已是势不能穿鲁缟也，你道周家还有今日，是我对不住你得来的?&rdo;

&ldo;你身为君王，上不知义，下不知德……&rdo;德王说到此，眼睛看到了前面先帝他亲手雕琢的牌位，他闭上了眼，连带把话也咽下了。

他掀袍再行跪下，朝前面大行跪拜，嘴里朗声道：&ldo;弟，召康，就此向兄拜别。&rdo;

周家，他会护卫下去的，此后如起争端，是正朔还是篡位夺权，不管后人如何评说，他一概认之，一力担之。

&ldo;王叔!&rdo;

&ldo;圣上，&rdo;德王抬身，朝他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头，&ldo;您是君，臣是王，臣往后，不跟您胡来了!&rdo;

燕帝心惊不已，&ldo;你，你这是何意?&rdo;

&ldo;您当贤君，臣就是贤臣。&rdo;德王猛地起身扎首，再行礼，&ldo;臣告退，谢圣上圣恩。&rdo;

他大步离了宫灯幽幽的祠堂，眼睛赤红，到了外面一看到王妃儿女，他快步上前，携了人就走，路过一旁惊恐发抖的太子，他顿了顿脚步，究竟还是未发一语就走了。

太子等他走了很远，在纷飞的大雪当中快要看不到他的身影时，才轻轻地喊了他一声：&ldo;叔爷爷。&rdo;

&ldo;叔爷爷。&rdo;太子想要追随他而去，却被身边的公公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