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用不用,我联系了搬家公司搬去新房书房外面薛瑜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
指间一顿,墨汁快速沁染透宣纸,突兀的点像粒老鼠屎,收笔有点晚了。
原来课件落在你那里了今天周末学校事情多不不用麻烦,我晚点自己过去。薛瑜开了一所教育辅导机构,周末是最忙的时候。
心静不下来,薛茹索性放下笔:我帮你去拿。
见女儿都开始换外套,薛瑜追在后头:不写作业了?
我刚好出去买辅导书。不知哪里不对劲,她穿的运动鞋突然鞋带怎么都系不好,索性换了双懒人鞋。
注意安全。
嗯嗯,放心吧。
门在身后关上,突然变得好茫然。
她好像躲了快一个星期了。
叮咚
开门的是位气质随和的中年男士,笑起来很有魅力:小茹来啦!
凉风拂面,换季正是乍暖还寒,薛茹拢毛衣外套:牧叔叔早上好,我来帮我妈拿文件。
快进来。牧煜山带上门回头见薛茹俏皮地眨眼:我妈没来。不禁摇头失笑:你这孩子。语气中不乏对小辈的爱惜之情。
喝茶还是热牛奶?
牛奶好了。
稍等,我找找文件。牧煜山倒了杯牛奶给她就去书房了。
嗯,不着急。薛茹捧着马克被子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享受室内的暖气,抬头就见牧野从楼上下来,睡眼惺忪的,大概是刚起来,看到她还愣了一下。
早。软软的脸蛋上有一圈白胡子,像只小松鼠。
不躲了?牧野顶着一头凌乱蓬松的头发,松垮的白T加浅灰运动裤,比平时齐整的衬衫制服要随意非常多,也私密许多。
我来拿文件。薛茹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微小的距离抵不过她一臂长,干燥的指腹在她唇角蹭过,粗粝的触觉挥之不去。
你怎么这样她压低嗓子惊呼,疑惑的视线结束在他拇指的牛奶上,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黑眸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就这么在她的对视下,沾染她温度的手指来到他嘴边,唇舌席卷全部白色液体。
好好喝,别搞像只脏老鼠。
薛茹被他这样直接的注视惊得说不出话:你
我怎么?
说不出的涩情灼烧她的咽喉。
呵呵,你真逗。
牧煜山下来见薛茹眼睛瞪得圆圆,自家儿子在旁边笑得欢实:别吓着人家了,小茹他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来收拾这小子。
没没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薛茹匆匆拿过文件就往玄关冲。
牧野被他老爸往前一推:你去送送。
我来送送。虽然已经有司机了。
喂。薛茹快步在前,左肩被人拍了一下,那人却出现在右边,耳畔的语气轻快,气息清爽:你不会是特意过来的吧。
薛茹缩着脖子跳到两米开外:我有病啊?神经!
她家和牧野家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来回车程都要一个多小时,神经病才会大早上专门来回白跑。
回程的车里,她抚着额头望窗外,小声喃喃:我好像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