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尾的风吹的人心慌慌。
白梨在这间陌生的豪华公寓里站了很久,空调散出的冷气好像又了形状,把她的一颗心吹的肿胀、难受。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哪里找他。
也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突然的“愧疚”,无论真相如何,方野还是不欠她的。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难受。
她想,先离开这里吧。
不明情况,靠着方野留下的钱财无度挥霍人生,她心不安。
白梨把房间钥匙轻轻放在玄关的台面上,彻底关上门,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顶层公寓。
暑假还剩余一些时间,空气中的温度像火舌一样舔舐着外露的皮肤,伤口有莫名的刺痛感。
白梨回到自己的公寓楼里,卡里的钱她一分没动,公寓也被打扫的很干净,看不出之前的狼狈模样。
刀具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枕头四件套都换成了崭新的。
白梨嘴角一直抿着,连离开都那么的体贴,他从不是这样的人,为了她却成为了这样的人。
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商户们为了创造节日氛围,装饰起了粉红色的爱心,手机软件上也换上了甜蜜元素的皮肤。
白梨躺在床上,不断搜索着各国无人区的情况,每一个的标签都是那么的恶劣,是正常人用所有手段也无法抵达的地方。
最终,她感觉到一种没有办法抗拒的困顿,来源于出院前吃的那颗药,闭上眼睛,又睁开,脸颊边上有凉丝丝的感觉,一模才明白。
啊,泪水不知不觉间湿润半边了枕头。
睡前,她迷迷糊糊给常立发了个消息。
【梨子:能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吗?否则我会想办法去找他,哪怕找不到。】
她很少威胁别人,这样浅显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攻击性,根本掣肘不了真正见过风浪的人。
谁会在乎一个女大学生的性命和前途。
但她知道,如果方野活着,会在乎的,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
闭上眼睛,睡的就格外的沉。
说来好笑,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有恃无恐。
她不知道。
她只想知道他的状况。
睡了一个白天,白梨恍惚起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庆幸吃了医生给的药,否则怎么可能睡得着,给自己恢复清醒理智的机会。
白梨细嫩的手贴在额头上,缓了好久,才点开旁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