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只留下一句——
“有事来我京城府邸……”
救醒了地上的一男一女,已近拂晓,苍穹尽头,青白色曙光隐露,晨露对着有些茫然的青年,只说了一句:“她没死,在约定之地等你。”
看着青年因这一句而欣喜若狂,她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周贵妃,答应你的事,我已然做到!
她扶起‘辰楼’中的得力属下,发现她只是被点了睡穴,这才安心。遥望天边,她轻喃道:“快天亮了吗……”
不再犹豫。她起身缓缓离去,幽深阴暗的诏狱。被逐渐甩在身后。
皇帝清晨起身时,便听说太后身子不爽,派太医前去探视,也语焉不详的甚是吞吐,惹得他躁怒起来,太医才低语了几句。
“夜见鬼魅?!”
皇帝有些不可思议道,眉头微微皱起。
太医有些为难地干咳了一声:“太后体虚,肝气郁积,姑有此等厄幻。”
“那就好好用药吧!”皇帝思索一阵,不得要领,便只得如此吩咐。
等太医走后,晨露由屏风后娉婷而出,若有所思道:“说到太后的病,今日晨省,我在慈宁宫还听见了一桩新鲜事。”
元祈颇感兴趣,便追问起来。
“据说太后一夜噩梦连连,对着窗棂,连连道‘别过来……你已经死了,却缠着我做甚。’”
她低低说来,话语中地阴森幽寒,如临亲境。
元祈听着她学过,只觉得一阵诡异不吉,晴天白日间,竟是从心底觉出寒意来。
他正欲开口,却听殿外一阵喧哗,秦喜将来人拦住,不一会,就进来禀道:“皇上,诏狱昨夜遇劫,周贵妃一案的人犯,已是不翼而飞!”
元祈乍听已怒,略一思量,便看向身边佳人。
“皇上看我做甚,难不成犯人是我?”
晨露曼然一笑,不以为意道。
元祈想起她前日求情,已生疑窦,却不能尽信,于是继续问道:“可曾有人见过凶手?”
秦喜传来主事,一番询问后,答道:“此人身着黑袍,目光如电,两鬓微霜。”
元祈灵光一现,决然道:“周浚!”
晨露微微垂首,掩住了嘴角微笑,她笑得俏皮精灵——
这不大不小的黑锅,就让周大将军背了吧。
她款款而起,宽慰道:“那毕竟是他部下,他潜入宫中,也并无歹意。”
元祈颜色舟霁,缓缓将心中怒气压下,只听晨露悄声道:“藩王们来势不善,才是心腹大患。”
元祈不以为意地冷笑道:“他们此次来京,私下不知已密访、议过多次!”
“还有静王……他上次滞扣军需不成,却仍敢与藩王秘密会晤——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
晨露在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