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哗哗地往塑料盆子里砸着,费时宇看着自己有点儿鼓的裤子骂着,孽畜。
原本一下子看见了…那儿,也没什么,那地方他看过,摸过,况且他刚刚看见的时候陶树还没反应,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意思,但再看陶树红透的皮肤,摸他的小腿,某些相似的画面就不要脸地往脑海里冲。
看来擦身还是要让护工阿姨来。
费时宇接水接了十几分钟,才端着干净的水和搓不干净的帕子从厕所出来。
陶树脸上的红还是没完全褪下来,看着费时宇放下水盆,在水里搓动着帕子,有种马上就要上刑场的紧张,&ldo;一定要擦……那里吗?&rdo;
&ldo;你不难受?&rdo;费时宇也有点儿下不了决心。
&ldo;难受……&rdo;陶树咬着下嘴唇,不仅脏着难受,而且憋得难受,他已经一夜没有上过厕所了。
&ldo;那就闭着眼睛,想象一下是自己的手。&rdo;费时宇掀开了被子,开始擦陶树的大腿。
怎么可能想象成自己的手?帕子刚擦过大腿上的皮肤,陶树就一下绷紧了腰腹,肌肉在皮肤下起伏,随着费时宇的动作微微抽动。
&ldo;你怎么了?&rdo;费时宇问他。
&ldo;怕痒……想……想上厕所……&rdo;陶树偏过头不看费时宇,眼睛闭着,睫毛也在颤,仿佛很耻辱,又好像很羞饬。
&ldo;你怕痒的地方怎么这么多?&rdo;费时宇暂时停手,把帕子放进水盆里,抬手捏了捏陶树的耳垂,&ldo;这里也怕痒,嗯?&rdo;
陶树一下就缩了脖子,把耳垂藏在肩窝里。
费时宇在四周找了找,在床下面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塑料尿壶,他叹了口气,把被子掀开,轻轻帮陶树扶着放进了尿壶的口里。
&ldo;尿吧。&rdo;费时宇一手扶着尿壶,面无表情。
陶树快要哭出来了。
&ldo;我……不行……&rdo;陶树真的要哭了,鼻子红红的,眼珠上蒙着水雾,&ldo;你看着,我不行……&rdo;
费时宇叹了口气,牵着陶树软软的手腕摸到壶把上,&ldo;自己能扶住吗?&rdo;
陶树抓住了壶把,鼻音浓重,&ldo;嗯……&rdo;
&ldo;我去外面坐着,五分钟之后进来,行吗?&rdo;费时宇撤了手。
&ldo;好。&rdo;陶树很低落,自厌的情绪藏不住。
费时宇已经转了身,顿了顿,又倒转回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ldo;勇敢一点。&rdo;
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出了病房。
勇敢一点,好像是说给小孩子。
费时宇出了病房,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美好的星期天,他头一晚陪着陶树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天快亮了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又做噩梦,陶树还基本不能自理,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过来。